些道士那里的Yin魂净化的差不多了,让他们送过来吧。”
白刃应了一声,“我一会联系。”
苍澜便抱着小玄武的盒子回去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白刃才忙完回来了,苍澜竟然罕见的没有睡了,他坐在冰梧桐上,手中握着那团属于顾明轩的灵魂光团,仰头看着天边的明月,似乎是想什么想入了神,就连白刃回来都没低一下头。
白刃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一个纵跃跳上了树,凑过去道:“想什么呢?”
苍澜转头看了他一眼,揉着眉心轻叹口气,“我在想,我要不要杀了顾凌。”
“的确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白刃点点头,撑着头看他,“想出来了吗?”
苍澜拧着眉,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理了理思路,缓缓道: “按说以他做的这些事,杀他十次百次也不够偿还,但他毕竟是师尊唯一的儿子,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以前也是念着师尊的情面上多次对他留手,但他一直不知悔改,甚至把世界树的煞气释放出来,以致修真界几乎毁于一旦……”
他头疼的揉着眉心,低眸看着手中那团灵魂光团,眼底隐隐有一丝憧憬闪现,“我想杀了他的,但一想到师尊,我总是下不了手。”
顾明轩对他太重要了,那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师长,是一手将他养大的人,顾凌即便再不是人,也没有将手伸向他父亲,甚至在他死后还帮他聚魂,也许他知道这会让他心软,也许他是为了对付他才这么做的,但不可否认,顾明轩的魂之所以还存在,与顾凌脱不了关系,只要顾明轩还在,他对他就下不了杀手。
正自繁乱,手上突然覆上一抹温度。
白刃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只小团子,缩着爪子,圆滚滚一只蹭在怀里,抖了抖身上的小绒毛,选好个舒服的姿势趴好了,不太在意道:“既然下不了决定,那就到时再看吧,说不准他会做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惹你发怒,你一掌就把他拍成冰屑了,反正最坏也还可以封印他,只要他不出来作乱,死不死的其实也无所谓,封印掉以后有的是时间思考,再不行你可以每天去把他打一顿出出气,怎么开心怎么来,现在想这么多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烦恼,先睡吧。”
说罢,它伸出一只稚嫩的小翅膀,蹬着小爪子往斜下方展开伸个懒腰,再接着换另一边,伸完之后打了个哈欠,团成一团就准备睡了。
苍澜:“……”
还真是心大。
不过有它这么一说,苍澜顿时也没那么伤春悲秋了,原来还想着马上要找到顾凌了,应该先想好遇到他要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现在再一想,顾凌那家伙狡猾如狐,一个计划连着另一个计划,简直让人措手不及,与其现在动脑筋想,不如等到时候再看吧。
他想着,轻轻闭上眼睛,便打算睡觉了。
一闭眼睁眼,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眼前是一个破败的小村子,随处可见的漏风茅屋,村民身上带补丁的衣服,地里枯萎的庄稼,干涸的小溪,以及满天随处可见的黄沙,在在说明着这个村庄到底有多贫穷。
村民的脸上是对生活的麻木,行尸走rou一般的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早已忘了为什么活着。
在这样的一片死寂之中,村子角落一处茅屋里传来的怨毒骂声就格外的清晰。
“我叫你吃,我叫你吃!今天晚饭只有你一个馒头,谁让你多吃的,啊?和你那个遭千杀的父亲一模一样,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骂声格外的尖利刺耳,时不时还伴随着钝器敲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全身都疼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真的惨叫出来。
苍澜不自觉抓紧了身边人的衣服。
“想去的话,去看看吧。”
顾明轩温和的拍拍他肩膀,柔声道:“这是你第一次出来历练,一些事情要你自己去判断,除非有危险,我不会帮你。”
“师尊……”
十三岁的苍澜不过一个一米左右的小孩子,粉雕玉琢,Jing致美丽,活生生就像个捏出来的小瓷人,他仰着头看了眼顾明轩,对着他俯身行了个礼,“那我去了。”
顾明轩点点头,“去吧。”
苍澜朝着那破败的屋子跑去,跑到半途,那尖利的骂声渐渐停了,屋子门一开,一个穿着破布一样浑身脏兮兮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他低垂着头,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磨损的边角,已经是用针线都缝不起来的程度了,身影非常的瘦弱,现在的天气已经是寒冬了,他的脚上却只草草包了一双草鞋,看得出来他穿了有一段时间了,脚趾头都露了出来,上面还有很明显的冻疮,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颓丧Yin郁,他扶着一只胳膊,一瘸一拐的走了段路,最后靠着山坡上一颗老树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低下头去,整个人慢慢的,慢慢的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苍澜光是看着他,都能感觉到一股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