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被好好的放在了桌子上,但是白泽却不见了踪影。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虽然并没有因为对方不告而别而觉得难过,但依旧有些担心。
希望这个家伙不要因为喝醉再被什么奇怪的人抓住啊……
她一边在心里如此祈愿,一边将桌子上的荷包拿了起来,然后才发现在荷包下面压着一张纸。
她将折好的纸展开,目光在正中央高大威猛的巨兽身上停留了一阵,又默然无语的看了看上面写着的白泽图三个字上。
怎么说,虽然知道白泽通晓万物,绘画也应该不在话下……但是这张图真的不是白泽给自己加了滤镜吗?
只见过白泽醉酒样子的小鱼摸摸的将手中的白泽图重新折起来,贴身放好,然后就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发起呆来。
迷迷糊糊之中,小鱼突然想起了之前时之政府的员工和她说过的话,为她讲解着即将到达的本丸的员工,有一双无比温柔的眼睛。
她用轻缓的声音告诉她,自己即将到达的本丸没有剑,但是本丸里的短刀和她很像,一定可以相处的很好,让她不用担心。
她当时对于这些完全不了解,于是就好奇的多问了一句,那个本丸的短刀,是什么样的。
对方告诉她,他们大多是守护刀。
她当时就想,这完全不一样嘛。她生来就是帝王家的藏品,帝王并不需要以她护身,她更多的是作为被品鉴的对象,和权利财富的象征。只不过在出生的那一刻被主君所忌惮,送到了邻国,并最终成为了刺客之刃。
她不需要保护任何人,甚至,她更偏向于杀戮之刃。
所以,她对于时之政府口中的守护刀产生了好奇。
无论如何都想要阻止主公赴死的忠诚之刃药研也好,对于没有好好的守护住义经公而感到悲伤的今剑也好。
她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试着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守护刀。
现在,这个机会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她完全有能力对付吴王僚的侍从,只要……
小鱼打了一个寒颤,她猛地睁开了眼睛,黑眸深处一片清明。从开着的窗户处吹来的晚风带着凉意,她呆坐了很久,最终还是站起了身,动作轻缓的将窗户关上。
窗外的月光清冷,而后突然间,一抹暗影将月光遮住,却又飞快的离开。
彗星袭月。
距离刺杀吴王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宴请吴王僚的那一天,公子光在地下室布置了穿着铠甲的勇士,专诸也呆在那里,等待着消息。
小鱼作为婢女,意外的被安排在了宴会大堂,跟在公子光的身后。
吴王僚的卫队很长,锋利的长矛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寒光。小鱼只是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乖巧的跟在公子光身后。
一切都很顺利,丝竹舞乐之声盈于耳畔,小鱼弯腰为公子光斟酒,发现地方脸上一派冷静,丝毫看不出紧张与慌乱。
这么说起来,自己在战场上的样子,到底是像专诸,还是像吴光呢?小鱼忍不住歪了歪头,眼含疑惑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公子光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拿起酒杯,将酒水饮下,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光腿脚有伤,怕是要下堂换药,还望大王准许。”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吴王僚施了一礼。
吴王僚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他带着的侍从众多,自己又特意穿了三重护甲,想了想觉得应该并无大碍,于是就朝着公子光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公子光笑了笑,然后在小鱼的搀扶之下离开了大堂,他拐着走了几步,在吴王僚看不到的地方,突然就站直了身体。
“随我去地下”他沉声说道。
小鱼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多做反应,只是跟着公子光走到了地下室,真巧此时,厨房那边新做的鱼被端了过来。
梅花凤鲚炙,听名字就知道是一道好菜。
公子光示意专诸将鱼肠剑拿了出来,然后将她藏到了鱼腹之之中。
小鱼的剑身极薄,剑柄也不厚,因此此刻被投入大鱼腹中,一点也看不出来。公子光最后看了专诸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他行了一礼。
小鱼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升起了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专诸用她结束了吴王僚的生命,最终也不过是为了另一位君主,铺就了登上王座的长路而已。
明亮的光芒从地下室的入口照射了进来,小鱼下意识的抬手遮了一下阳光,微微偏头时却恰好见到了专诸的脸。
他目光沉静,每一步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小鱼的心抖了一下,干脆不去看他,而是注视着庭院里的景物。
彼时已是四月,庭院的桃花开了一树,姿态妍丽如同少女唇畔的笑容。小鱼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本丸的樱花树。
等到明年春天,大概就可以在树下,和大家一起赏花了吧。
她这样想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