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模仿犯或中二病,类似地球上企图画出故事里的恶魔召唤阵的青少年。
“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做?”塔砂说,“用你的绳子招呼我?用你靴子里的短剑?还是帽檐上的东西?”
“您可真是不留情面。”道格拉斯做了个苦脸,戴上帽子,张开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没办法呀,最有诚意的观光客也需要一个解风情的旅伴,倘若遇到的不是您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士,而是个煞风景的强盗,我总要有点防身的本事。”
骑手不像他看上去那样轻松,就拿之前那个轻盈的转身来说吧,那个姿势能以最快的速度避开来自身后或头顶的危险。道格拉斯腰上缠着他的套索,马靴和绑腿那儿固定着匕首,而帽子上像装饰的东西……塔砂观察了一路,发现几个搭扣间藏着很尖锐的结构,要是拆下来与套索结合,搞不好能当血滴子之类的武器用,脱帽礼就是备战姿势的一种。即使是现在,从他颈部绷紧的肌rou线条来看,他也没放下警戒。
亚马逊人教授的肌rou技巧真的相当有用,要不是场合不对,塔砂真想跟对方打一场。
道格拉斯这副“不设防”的姿态,就像水上轻松优雅、水下脚掌乱划的鹅一样。与此同时他看起来更激动了,大概是从塔砂的回答中听出了默认。他兴奋得像各类恐怖片中死于好奇心的人,有本事也抵不过一颗作死的心。
“我必须申明,我带着十足的诚意而来。”仿佛感觉到了塔砂注视中微妙的恶意,道格拉斯高举双手申明道,“我来这儿只是出于好奇心。”
“诚意。”塔砂重复道,“你的诚意就是今天的间谍把戏?”
“那正是我的诚意啊!”道格拉斯理直气壮地说,“我穿着舞台装在大街小巷乱逛,又把鼻子伸进任何看上去闲人勿入的地方,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吸引您目光的方法吗?我的伪装用来避开无关人士的关注,对城市真正的掌控者而言如同儿戏。请原谅,我没有您的联系方式,只能靠这种方法来见您了。”
“现在你见到我了。”塔砂说。
这话等于承认自己狼骨为首的异族与这个城市掌控者的身份,塔砂承认得干脆,将球踢回了道格拉斯那里。话到此处,道格拉斯反而显得有些扭捏起来。
“嗳,我觉得咱们可以增进一下对彼此的了解,慢慢来嘛。”他压着帽檐,摆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来,“我是驭龙者道格拉斯,敢问女士芳名?”
“你可以叫我‘大人’。”塔砂说。
道格拉斯被噎了一下,维克多嗤嗤地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迷之优越感。
到底在得意什么,塔砂有点好笑地想,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啊。签订契约用的“真名”是这个世界所承认的名字,很长很复杂,颇有深渊风范。它在契约上有效,但塔砂自己承认的名字依然是“塔砂”,目前为止这里还没人知道呢。
“轮到你了。”塔砂对道格拉斯说,“就从‘你们来这里的目的’谈起如何?”
“我早已对您推心置腹,您却不肯倾耳一听。”道格拉斯捂着胸口,一脸受伤地说,“我在马戏团里跟杰奎琳小姐当了多年同僚,断然做不到眼睁睁看她自行冒险,于是便护送她来到此处。除此之外,我个人还有一点好奇心。啊,至于别人怎么想,我可就没法担保了。”
道格拉斯眨巴着眼睛,一脸正直地干着卖队友的事。
“包括你的团长?”塔砂问。
“弗兰克团长,”道格拉斯砸吧着嘴,“他的确不会做什么,那位先生可没干过比偷税更坏的事呢。”
言下之意,依然在卖其他同行的人。
其实塔砂不需要他的提醒,地下城的视线虽然无法进入房屋,附近的瞭望塔却一直保持这注视。
道格拉斯不是这一晚唯一不安分的人,只是做得特别高调,给自己赢得了让塔砂亲自试探的机会罢了。其他来客鬼祟得很没有创意,有半数人在夜幕中穿着夜行衣乱跑,自认为得到了夜色的保护。
有几个人彼此接头,另外一些则整夜独行,避开其他人,这些人不能说全无联系,也不能说有所组织。瞭望塔全程直播了他们的动向,看着他们上蹿下跳,搜索他们认为可疑的地方。有人小心翼翼地翻进了交易所,理所当然地,他们在平坦而空无一物的小屋中乱转,什么都没找到。
如今的东南角,地下城的存在不算是个机密。在交易所工作的人类会看着地面打开,在下面帮工的亚马逊人或匠矮人将交易产品递送到地面小屋中,人类再把小屋里的东西搬出去。这不是要保密的内容,因此这附近的居民也没有神经过敏。他们认为那是个很方便的地下通道,连着异族居住的地下遗迹,仅此而已。
你说地下城?行吧,有那么多通道和地下厨房什么的,还住着这么多人,的确能称作一个城市。你说深渊前哨?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
塔砂并不阻止地下城的居民邀请地上的人下来,事实上亚马逊人已经跟人类士兵分享训练室了,军人们都对这方便的场所赞叹不已。不同于那些对进入大本营的人必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