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说话都不算数。”
“咋的啦?”许延掐住他后颈吊眼儿:“不行啊?”
“行,当然行!”封毅从善如流,立马改邪归正,立定瞪眼道:“老公说行的,那能不行?!谁说不行我揍他!”
“呸!”许延笑呛了气,一肘子顶过去:“少油腔滑调,快去买瓶水来,跑得渴死。”
两人闹得累了,喝完水继续闲逛,许延皱皱眉:“这儿街道真窄,人又多。”
“是啊,”封毅搂着他贴街边儿走,小心让开路边摊位和宵夜逛街的人群:“历史遗留问题。”
石岗镇地处G市关口,是G市重要的交通枢纽、物流中心和制造业重镇,九十年代中期,曾被XX省计划局评为“XX省农村经济综合实力200强镇”第二名。
但两千年初,由于一线城市房地产高热,G市及周边地区房价、地价连带激增,土地资源短缺,工业人力资源不足,人工成本不断提高。传统的劳动密集型加工工业难以承受各方面成本上升的压力,投资制造业与投资服务业的投资回报率差距越来越大,致使原有工业企业大规模向附近城乡外迁。
空置出来的厂房及职工宿舍,大多被当地乡镇政府改造为公寓类住宅,吸引了大批疲于应付关内高昂租金的工薪白领聚集租住。
正因为改革开放初期发展速度过快、忽略长远规划,致使石岗镇产业结构混杂,逐渐凸显出交通、环境和城市基础建设方面的严重不足。一个将近百万人口的城镇,竟连个像样儿的公园都没有,与她曾经创造的经济奇迹,和这几年新开发的‘热土’,例如燕沙港综合区相比,已渐趋边缘化窘境。
“诶,早先你说,”许延突然想起来,问道:“要来这儿看啥?”
“快到了,”封毅带他拐进街边岔路,再走五百米逐渐远离嘈杂街市,眼前是个占地广阔的大型工厂,却黑灯瞎火房舍冷寂:“看到了不,就这儿。”
“石岗纺织厂?”许延瞄瞄厂名儿,诧异回头:“这儿咋啦?”
“这是XX纺织集团下属工厂,最近在搞企业改制,实际上,是以土地置换方式变相还债。”封毅点上根烟,带他绕着厂区外围慢行:“自去年底地产业进入低chao,绝大多数资金仍在观望。上个月的土地拍卖会,石岗镇共推出五宗工业用地,最后只卖出两幅,全部底价成交。”他笑笑,搭上许延的肩:“你看看,其实这儿的位置相当好,厂子东面紧邻关口,西侧隔条马路就是燕沙港商住区,将来若规划轻铁、地铁来往两地,势必经过这里,却因为占地面积广,根本无人问津。”
“那又怎样?国企天天倒,这块地儿那么大,至少有个百八十亩吧?”许延诧异地问,产品结构不合理、能源价格飞涨、市场竞争激烈、经营管理不善、沉重的劳工成本,种种因素导致国有企业濒临破产、负债累累的不计其数:“石岗镇离市区近,建厂等各项成本,要比周边城镇高出不少,别的厂子都纷纷外迁,这儿卖不出去,再正常不过了。”
“对,25万元一亩,对于一些利润率并不高的工业项目而言,占地二百亩投入五千万,确实无法忽视。但要是,”封毅弹掉烟灰,回身看他:“住宅用地呢,即使算上,这儿的土地差价?”
“……白捡的!”对于住宅用地,别说这个位子,任镇上哪块儿旮旯犄角,二百亩五千万,再补一亿多地价,根本微不足道,许延狐疑地盯着他:“你在捣鼓啥?最近跟电脑斗眼儿,就倒腾这?那跟咱有啥关系?”
“咋能没关系?你不是想要房子?”封毅嘿嘿一笑,信指弹掉烟头:“不出两个月,这儿就是,你的地。”
第79章 空手套白狼
“你……你疯了!”许延惊得合不拢嘴:“五千万?!咱现在,五千块都没!”
“你个财迷,就算有,还能让我给掏出来了?”封毅噗嗤一乐,伸手揉揉他脑袋,又滑下来揽住他的肩:“五千?一个子儿我都没打算花。”
“你,你咋想的?”许延震惊不已,一把抓住他的手,跟这小子处了十来年,早知道他是啥人了,就算天方夜谭、鬼神传说,看似荒诞不经的无稽之谈,既能由他口中道出,就必有古怪之处:“不花钱,谁能给你地?!”
“别急啊,先前不是说了,这厂子欠债?债款总计五千一百八十三万。”封毅笑道:“土地估值五千四百万,今年共拍过三次,每次降价二百万。直到上个月,连厂房等全部固定资产、存货,共计底价五千万,可惜,仍然没脱手。”他搂上许延继续走:“你说,那厂领导他,急是不急?”
“急呀,急管啥用?”许延纳闷儿,蓦地一怔:“债款……地价——你是想?!”
“嘿,我老公就是聪明,”封毅抱着他乐:“对,咱们成立个公司,接下他的土地跟债务,对他来说,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儿?”
“可是……”许延半天没说话,脑子里翻江倒海,不由自主跟着他的思路往下转:“咱们,连十万注册资本都拿不出来……”
“说了咱不掏钱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