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每两天,每三天,每周,直到现在已经两星期杳无音信。
秦莫躺在床上抬头看了眼窗外越发火热的骄阳,把风扇调到最大档依然汗流浃背,不知道如果此刻站在太阳底下会怎样。
想起那句“别生病了”,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冲出去暴晒一番,皮肤会被炙热烤的通红,甚至可能晕眩中暑,心底却升起隐隐的快感。
他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他居然患得患失起来。
秦莫摇摇头,甩开心底令人烦躁的想法。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想起,秦莫条件反射地从按下接听键,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小莫,快点下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是林之麒,他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秦莫怔了一会儿,朝窗外又看了眼,太阳依然炽烈,“太热了,我……”
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打断他,“快点下来吧,陈瑞和子君也在。”
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林之麒当机立断地挂断。
“我赌他会再打回来——拒绝你。”
车厢里,俞子君从后座探出头凑到林之麒耳边轻声说,甚至还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pia”,一脸心不在焉地坐在驾驶座上的林之麒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俞子君一手捂着脸哇哇直叫,一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看着他冒黑气的脸想回手又不敢,最后蹦出一句,“你这个混蛋!”
本来还黑着一张脸的林之麒听到这句骂,反而憋不住笑,“我说你骂我和陈瑞都骂了十几年的混蛋,怎么还没孵出来?!”
“呜呜,他欺负我!”俞子君转身扑到陈瑞的怀里,撒娇指控,随即想到跟前这位也是混蛋之一,双手一推身体往后挪。
陈瑞把他越挪越后就要贴上车门的身子拉回怀里,轻柔地抚上他的脸,低下头吹了几口气,皱眉看着白皙的脸上那块红印,说,“还疼吗?”
“很疼!”俞子君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眸,双手揪着陈瑞的衣襟,认真地说。
陈瑞的眉皱得更紧了,扭成一团,“唉,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去惹他,尤其别拿秦莫的事去刺激他,你就是不听话,该打!”
“混——”刚要出口的话又不能说,脸胀的通红。俞子君被气的大口喘气,双脚被压住,双手被束缚动弹不得,只好不停地扭动身体。
林之麒笑得前俯后仰,捂住肚子趴在方向盘上。
“还是不去了吧。”秦莫对着手机里的一阵忙音说,慢慢吐出一口气。
握着手机的左手沁出了汗,shishi黏黏的。
林之麒说的对,不管是他孤单也好,寂寞也罢,还是对方的一厢情愿,他终究是用所谓朋友的名义享受着他的好。
那次说了那样决绝的话,不惜一次次地伤害他,到头来却仿若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他们依然是好朋友,不,他依然没有放弃。
如果当初他从没有给他机会,现在会是怎样?没有如果,因为他是林之麒,而他是秦莫。
打定好主意,秦莫翻开通话记录,正要拨通的时候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婶婶在后面喊要他早点回家吃饭,他应了声,踩着鞋就出去了。
林之麒看到他出来从车里走下来替他打开车门。
后座的两人正旁若无人地激吻,秦莫尴尬地别过头正视前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会开车?”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我这是无证驾驶,上了贼车就不能下了。”林之麒一踩油门,眉角眼梢掩饰不住笑意。
车子开往郊外,视野变得开阔而荒芜,最后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的工厂前面停了下来。
外面停放了很多单车,里面传来沸腾到爆的音乐,秦莫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秦莫看着眼前眼花缭乱如炫舞般穿梭的身影,惊喜地说,“你怎么找到这的?”
“有一次看到一伙小孩儿提着溜冰鞋,就跟在他们后面,然后就找到这个好地方。”
言语之间不无得意。
秦莫怀疑地盯着他看。
这房子从外面来看就像一个废弃的大工厂,可是房子里面崭新的地板和四周粉刷成五颜六色的墙壁,明显就是刚刚装修过的。更何况一群初中生,哪来那么多钱买音响设备?
林之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叫我爸找人装修了一下。”
代价是在图书馆干一个月的活儿,这话林之麒没有说。
曾经这样一个地方是他的避难所,在无数个寂寞的无处可去的日子里,秦莫混迹在陌生的人群中,隐匿而无所畏惧地释放着自己的心情。
后来那个溜冰场拆迁了,再后来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穿戴整齐的白领在里面进出,脸上僵硬规范的笑容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垮了下去。
心底那个隐秘而晦涩的一小块地方突然酸涩,沿着神经向各处蔓延,鼻头泛酸,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