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清水给她。琴伤不喜欢进食,但偶尔喝水,顾宁川早就注意到了。怕顾宁川知道自己不需要吃喝的事情,琴伤每天都会勉强自己吃点东西──哪怕到了嘴里味如嚼蜡。“我要你代替她留在我身边。”两人之间没有仇恨的辅佐,他可以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也能找到为什麽这麽多年,明明折磨的是她,可疼的却不止她一个人。
琴伤端著玻璃杯,眼角眉梢都是哀伤。“可她已经死啦,我可不是她。”
“目前,我还并不相信你不是她。”顾宁川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他很高大,蹲下去视线也能和坐在沙发上的她平齐。“虽然样貌声音和身体都大不相同,可我总觉得,这里。”修长的大手轻轻覆住左边的胸房暧昧地揉弄。“住著她的灵魂。我只要这抹灵魂,你到底是谁,我并不在乎。可你像她,又知道那麽多她的事情,所以你必须陪著我,跟我在一起。”
他真的疯了。琴伤骇然。为了掩饰心底的波动,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静:“她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吗?你亲自埋葬了她,把她埋在那座荒山里,她死啦。”最後一个啦字,轻飘飘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可更像是一滴眼泪掉落的声音。
是的,那个女人的确死了,他亲手埋葬的她,她甚至连身体都不存在於这个世间了。被烧成灰,只是那麽小小的一捧,就是她的一生。顾宁川怔然,窗外这时候有阳光折射进来,屋内温暖如春,可人人心底,都是寒冬。
☆、(10鲜币)chapter 38
Chapter 38
顾宁川把她锁在房间里,杜绝她离开的可能性。他并不是完全限制住琴伤的自由,而是要无时无刻,只要一抬头一睁眼就必须见到她。黑猫早晚还会来带走他,他比谁都清楚,也因此他更加严谨地守著琴伤,他不会让自己灵魂的缝补者再一次离开,那种失去所有连心都碎了的痛,他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了。
琴伤并不知道顾宁川心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对於他异样的坚持,她很是不解,顾宁川对樊心爱应该是没有感情只有仇恨的,对於和樊心爱像极了的自己,他应该也是厌恶而非如此温柔怜惜的呀!琴伤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顾宁川的温柔,他的温柔一开始给了天使,而当天使死去後,他就再也没有温柔可言了,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真的得到了,可琴伤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开心。她的心底隐隐开始颤抖,觉得好像有什麽自己始终不曾知道的事情要冲出屏障,张牙舞爪地对著她咆哮。
夜已经深了,顾宁川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连晚上睡觉都不肯松开。他抱得太紧了,琴伤有些不舒服,和顾宁川在一起的这几天,每夜他都这样抱著她,而她就维持一夜这样的姿势直到天亮。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不知为什麽,琴伤总觉得心头有东西在堵塞著,难以释怀。她小心翼翼地离开顾宁川的怀抱,在他睁眼醒来之前将枕头塞到了他怀里,看著他像个孩子一般皱了皱眉,嘴巴也抿了抿,然後把脸在怀里的枕头上面蹭了两下,又沈浸梦乡去了。
他连熟睡的时候眉头都是深锁著的。
琴伤伸出手,想靠近他一点,可在离顾宁川脸颊一公分的地方又停住了,然後缓缓地收回来。她坐到地毯上,撑著自己的下巴趴在床上,静静地凝视著顾宁川的睡脸,这个曾经让她那麽疯狂爱过为了得到他做了那麽多错事的男人。他那麽俊美优秀,让人只能仰望崇拜不敢接近,却从来不属於她。她要如何去救赎他?原本以为那具身体的死亡可以让事情终了,可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顾宁川弥足深陷其中,一点都不想出来。他的人生都是对她的恨,而当她不在了,他便失去了活著的目标和念头。
如果世界上有通灵师可以把她的灵魂锁在身边,琴伤绝对相信顾宁川会这麽做。
她转过身,背抵著床,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轻微的耸动声从门外传来。琴伤猛地站起身,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也足够吸引人了。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顾宁川──哪怕保护他的代价是自己再死一次。琴伤不怕死,她只怕死的不够干脆,也不够干净。她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人世间,中途弄得自己满身狼狈,最後更是秽物满身的走,如今重活一遍,哪怕自己仍然肮脏不堪,也希望死亡的时候能够干干净净。
她希望自己是干干净净的,哪怕只是灵魂上,哪怕只是自己苟且偷来的,也希望死後能够入土为安。
赤著脚,琴伤起身,黑色的睡袍下一双如玉的小腿慢慢移动到门口,毫不迟疑地拉开,然後──黑眼珠瞠大,满是不敢置信。
对方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她发出声音来,但琴伤是不会叫的,她只是愕然地看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简单的黑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如果不是在顾宁川家里,琴伤会以为他是出来旅游的!
狐狸眼对她露出顽皮的笑容:“好久不见,琴伤宝贝。”说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