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了中风的毛病, 神智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让大伯来通知我。”
管家又说:“已经知会湛少爷和澈少爷了, 丧礼估摸得去河间办, 传来的消息也不过是前后几天脚程, 老爷让老奴们准备了。瑞郡王妃那里也知会了。”
“行,日子定了, 唤人过来回我, 我也就不过去叨扰了。大伯家也忙,至于娘家,自有他们兄弟二人张罗。”
管家确实是让二夫人拿了主意, 说是想着请了沈晞蕴过去镇一镇场子,毕竟沈晞蕴好歹也是个一品诰命,多少也涨沈家的脸面。
对于沈家来说,这件噩耗刚传进京城不过小半会,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知晓了,更别提是同朝为官之人,全都闻之色变。
虽说外头报上来的是不知哪个小顽童纵火,可即便是纵火,怎会连下人都不清楚?尸骨听说都被烧成了炭,沈家大夫人听闻说仵作要验尸,死活不肯,沈家大伯见此,只能罢了。
是的,管家来沈晞蕴这回话不过到了下午,连人带棺材从江南回来了,走的水路,比送信走的邮递铺来得快多了。
沈宴没了,张嬷嬷可是没得多少感觉,只是愁着沈晞蕴这都成亲一年了,还没有怀上,如今来个父丧,也得守个五个月吧,耽误了多少事啊。
张嬷嬷以往是恨不得沈宴赶紧一脚就蹬腿了,如今又念叨着他蹬腿也不选个好日子,真是晦气。
沈晞蕴派人跟周平说了一声,管家周平听到消息,派了小厮去衙门等着齐子辙出来,好说上几句。
齐子辙在衙门中被刚从翰林院调职过来任命为刑部尚书的王灏给扯去了厅堂里头待着,外头是刑部侍郎和中郎们处理政务的房间,王灏从抽屉里拿出了才刚拆开的信件,推到了齐子辙的面前。
“这是刚才接到的线报。”
齐子辙还未出衙门,就已经听到一些下官们窃窃私语,之后再拦住一人打听,才知晓,原来是江南的沈家出了事了。
不过沈宴那边出了事,跟他关系不大,他也不需要丁忧,只是这件事一听就觉得奇怪,只怕大火烧衙门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因而王灏派了人过来请他,他二话不说就过去了。
刑部这边有下派地方的监察机构人员,十分隐秘,一有事,就会组织人前去调查,齐子辙还未来得及吩咐,王灏这就收到了初步的调查。
“这事,是有人干的。他们的鼻口咽喉并没有任何烟灰存留。”王灏重点说了里头的事,“至于沈老翰林家的闺女,因着他夫人不让仵作碰,因而没有查验。”
“这就够了,从这样狠辣且隐秘的手段和踪迹,全朝廷上下,能有这样势力的,掰着手指头数,能有几个?”
王灏勾唇一笑,“不外乎就是你、薛同和钱太师了吧。”
齐子辙并不说话,只是拿着信件转了转,漠然地站起身,对着王灏说,“这事,你先查着,我这边暗卫会跟上,我怀疑那个人,即使他不知道,也是用了他的权势,以这个为突破口,总是容易的,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了。”
“没想到啊,娶了沈家的姑娘,倒是为沈家鸣冤了呀,你行呀。”王灏上前,勾住他的肩膀,故意逗弄他。
齐子辙冷脸道:“我是为了齐家。”
王灏收了调笑的表情,“兄弟,这事我肯定帮,行了,你回去看看嫂子吧,虽然与沈宴关系不好,可到底还是沈家嫁出来的闺女,样子总是要装一装的,如今朝中浑水深,你也身在其中,你若是被践踏些也没事,倒是我们身后的女眷,得护好了。”
“这事,帮我留意。”
齐子辙出了衙门的角门,往宫里头去求见皇帝,皇帝正练着丹药,刚出了一炉,试了一丸药,听说齐子辙想见他,便拍了拍身上的灰,从炼丹炉到了御书房。
见齐子辙进来,皇帝Jing神头很好,笑嘻嘻地问:“今日你进宫为了什么事?”
“微臣明日得请个事假。”
皇帝扬眉,“何事?”
齐子辙将沈宴突遭难之事说了一遍,皇帝听了,只是叹了一句可惜和天意如此,便准了,挥手让齐子辙下去。
后宫中的戚贵妃得知此事,仰天大笑,对着江嬷嬷道:“真是老天头次开了眼了,让恶人有了恶报。我还想着,若是沈宴再起来,总是要想手段让他生不如死,如今倒是干脆了,也不知是谁下的手,皇上不追究,那就算了,我们查查,若是能用上,也用上,沈宴死了,总得让我们得点好处才是。”不用,太可惜了。
齐子辙回了家,沈晞蕴换了素装,见齐子辙过来了,想要上前替他换衣服,齐子辙避开了,柔声劝:“我身上脏,别脏了你的手,我自个来就是了。”
沈晞蕴见他如此,也不献殷情了,直接一屁股坐凳子上,看着齐子辙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才把家居衣服给换上,坐在她边上,替她倒了一杯茶水,缓了口气,说:“我已经跟皇上请了事假,明日就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