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砚没好气的想着,显然忽视了现在不过晚上8点左右而已。刚起身,他立即反应过来,现在还来找他的,不是莫晓苍,就是郭庭。
哪个他都不想见,哪个都是如狼似虎。
于是朱砚沉默,装作里面没有人烟。
“朱砚,开门!开门!”
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怒吼着,伴随着捶门的声音,一下一下锤在朱砚心尖。
我不在,你他妈的快滚!
朱砚在心中怒吼,在脸上流泪。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听我解释!”莫晓苍依旧没有放弃,仿佛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呼喊着捶打着,仿佛他立即就要破门而入,“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你和我绝交也没关系,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从此两不相干,我想让你明白,明白我的心意!”
朱砚不想听,特别的不想听,不一般的不想听。如果什么误会了,就永远的误会了吧。他觉得听了就是罪过,开了门就是地狱。
终于,朱砚也畏缩了,恐惧了,害怕了。曾经在学校打遍天下无敌手,哪里有流血事件哪里就有他的朱砚,似乎终于将丢失的什么找了回来。
让我逃避吧。
朱砚在内心哀号着,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狼般嚎叫。
他突然就想起那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太阳明亮的直晃眼的中午,以及眼前那只可笑的,拿着米老鼠创口贴的,干净修长的手。
朱砚觉得从那天开始,一切都错了。他就好象一个好不容易被拼凑起来的破花瓶,在那天中午,再一次走上被摔碎的命运。
14、Part 9-2 ...
他想起了妈妈哭泣的脸,父亲苍老的背影,妹妹惊恐的神情。
他错的离谱,错的难以挽回。
莫晓苍还在喊着什么,那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止,朱砚于是选择了不听,选择了忽视。
让他喊去吧,让他敲去吧,辛苦的是他,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可为什么,心还会痛?
“朱砚,我——”莫晓苍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朱砚听到了不和谐的‘嘭’的一声闷响,以及,“呜——!”
一声哀叫,莫晓苍的。
那不和谐的声音,那哀叫,朱砚都清楚无比,因为倒在他手下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被拳头打中的rou体的哀号和喉咙的哀号。
“呃——”
脑中一热,朱砚突然冲出被窝,拽开了门,脑中什么都不想,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外,是倒在地上不住颤抖的莫晓苍,和红了眼、脸上一片乌青的郭庭。
“你他妈的干了什么——!”
朱砚吼叫着就冲了上去,手握成拳,狠狠砸在郭庭脑袋上,一下一下,血沫横飞,丝毫不留情。他感觉仿佛是几年的怨气都一下子冲上了头脑冲飞了理智,他需要发泄,需要将自己的委屈和不满用武力宣泄出去,似乎只有指骨间的疼痛才能让他感到满足。
他拳头底下的人完全没有反抗,任他殴打。朱砚已经觉得手上沾了什么粘稠的ye体,却依旧不想停手。
无法停手。
“朱砚,住手、住手!他要被你打死了!”
莫晓苍努力发出的声音,提起身子伸出手紧紧拉住了朱砚抬起的手臂。被阻止的朱砚浑身一抖,终于回过神来。而现在的他,正坐在郭庭身上,手上沾了郭庭被磨破的嘴里吐出的血。而郭庭那血红的眼,一直盯着他,眨也不眨,似乎要吃了他一样的看着他。
“你他妈看什么看。”朱砚有些底气不足但仍没好气的说,站了起来,架起一旁的莫晓苍,“赶紧滚蛋。”
“他对不起你。”
郭庭如是说,两手撑地坐了起来。
“那又怎样?”朱砚站着,藐视他,皱着眉头。
“你还要偏袒他?”郭庭吼了出来,似乎终于受不了了一样,仿佛他内心的坚强和尊严和一切都瞬间破碎了一般的吼着,甚至眼角能看见一丝泪光,“你爱他?可当时你也爱我!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难道你当时不是爱我的?”
朱砚皱眉揉着太阳xue,没有抬头,嘴角紧紧抿着,开了口,“郭庭,我救他不代表我原谅了丫的,而我打你只是因为你他妈就是个垃圾。”
说吧,他转身半搀着一瘸一拐的莫晓苍,缓慢的往屋内挪动,看也不看身后尤自坐着的郭庭。
“朱砚!”郭庭低下头,低吼,“我爱你!我打他是因为他骗了你!”
朱砚长叹了口气。看来邻里邻外都是要知道自己这点破事了。妈的,还是要快点搬出去。
“我知道,郭庭。”朱砚缓缓地说,两年以来第一次注意着自己的措辞,“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你是认真,但咱们不是一路人,郭庭。”
郭庭抬起头,看朱砚Jing瘦的背影。
“我是个Gay,纯Gay,只喜欢男的,可你不是。我敢发誓,如果之后再出现对你好的女人,你依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