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最后回到一楼大厅碰头,都没有发现非法入侵的迹象。
“他回来过了?”封煜猜测道。
“有这个可能。而且,他可以用鸟。”
说着,景嵘去看不远处的窗户。那窗户露了条缝,爬山虎顺着窗缝长了进来,将窗户周围的墙壁破坏得一塌糊涂。
“他可能是回来拿东西,”易安歌说,“你呢,想到什么了吗?”
景嵘摇摇头。能记起来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忘的,但有些记忆除外。那是他孩提时代的自我保护,被困在心里的魔障。就连景嵘自己都不清楚那些记忆还会不会回来,也许会,也许不会。
想了一会儿,他说,“方启贤最喜欢的地方是书房,以前在这儿的时候,他能够在那里待一整天。”
他们上到二楼,书房里是整整两面墙的书柜,上面摆满了厚厚的书籍,全是蜘蛛网和灰尘。易安歌好容易找到一本没缠上蛛网的,抹了把灰,发现书脊上全是他看不懂的外文。
景嵘让所有人退后,自己从房间这头缓缓走到那头,视线在书籍中一本一本扫过,最终停留在左边书架的最顶层的一本书上。
那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踮起脚来都看不到的高度,现在景嵘却能够看到了。他抬起手,手指隔着空气在书脊上滑落,随着他的动作上面的灰尘也被无形地擦落,露出书本本来的模样。易安歌看到,那是一本一元硬币那么厚的书,其中最吸引人的一点是,它由里到外都是铁做的,这会儿在景嵘的擦拭下重新显现出金属光泽。
景嵘手掌一翻,掌心向上,手指勾了勾,但那本书纹丝不动。
“这本书与书架是粘合的。”他说,“你们退出去,我来找机关。”
站在门边看景嵘触碰那本书的时候,易安歌还想,万一暗门不在书房而是在外面怎么办,随即就见景嵘摸到书脊,手指猛一发力,那铁书被硬生生拔起一节,发出沉重刺耳的摩擦声。房子四处传来机关运转的轰鸣,景嵘面前的书架向墙里退去,然后往两边一缩,露出墙后的夹层。
巨大的轰鸣声逐渐平息,几人都被抖了一身的灰尘,灰头土脸地面面相觑。易安歌拍着肩膀走过去,看到在景嵘面前是一扇黑色的铁门。
铁门和墙一样高,看起来很阔气。门上有个小小的锁孔,景嵘拿出钥匙试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铁门应声弹开。
易安歌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警戒起来,等了一会儿却没见有什么伤害性的机关运作。其他几人也都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出现什么变故,唯有景嵘站在那里,看着半掩着的铁门,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说,“没有机关。”
“小心为妙,”易安歌低声说,“你很久没来这里了,方启贤很有可能对这里的东西做了手脚。”
景嵘点点头,后退一步,手指指向铁门的门轴。那门被空气推动,开始向外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现在是白天,光线很足,只一眼易安歌就看到了那里藏着的东西,不由的觉得失望。在门后的不是什么密道或者暗室,而是一幅画。门后的空间很小,只是在墙上挖了个洞,那画挂在正中央,周围什么都没有,连台监视器都没有放。
身后解风小声嘟哝了句什么,易安歌没听清,但也从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失望。他们都忘了,方启贤不光喜欢享受生活,还是个控制狂,所有他喜欢的东西都要不遗余力地弄到手。这用金边相框裱起来的画看起来价值不菲,可能是方启贤在哪场拍卖会上的战利品。
众人相互看了看,同时露出了个苦笑。解风不信邪,在确认没有机关后将放画的空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也没发现第二层暗室。他们又将书房找了一遍,再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了。
泄了气的几人将目光重新投向那副画,这时候易安歌注意到,在他们赌气似的翻找的时候,景嵘的目光似乎一直没有离开那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画中内容是林间小路,色彩运用得很好,翠绿的柳叶交错有秩又不杂乱,树枝微折,将刚下过的雨引到地上。小路是石子路,曲直蜿蜒一直通向远方的光芒中去。
易安歌在猜测这幅画的年头。他不太懂艺术,不知道这种画是不是能在没有人打理的情况下还保持原本的色彩,便扭头去寻求帮助,只见景嵘眉头皱起,似乎对什么事困惑不解。
易安歌忍不住了,轻声问,“怎么了?”
“这画里的景色,你还有印象吗?”
景色?易安歌一怔,再看那画,却觉得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升起。他这辈子去过的森林不多,跟景嵘一起去过的也只那一个。
“凯撒的幻境森林?”
想起那时候的经历,易安歌倒吸一口冷气。这景色确实很像,只不过他们去的地方没有石子路,柳叶也远没有画中这样翠嫩。画里的景色是美好的,但凯撒的幻境森林留给易安歌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那个地方或是封睿那个人,而是偏激疯狂的人心和失去控制的无能为力。在那个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