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锅是用玄心石做的,砸不烂。”
“不过我这有一把玄心石做的锤子……”
“不。”卫不鸣捂脸道:“其实,砸锅卖铁只是个形容词。”况且玄心石千年结成,谁会舍得把它砸了啊。
然而最后沈清欢还是给钱了,一是卫不鸣骤然听到自己娶了个这么有钱的媳妇,有种穷书生被富家千金看上,一下子被幸福砸晕了头,所以神游没有注意给了莫雪可乘之机。
二来是莫雪这个小鬼嘴巴实在太甜了,一听到有这么多钱,眼睛都冒起绿光,上来围着沈清欢就开始夸人。她也是聪明,短短一天就摸清楚沈清欢脾性,专门指着卫不鸣把他夸上天,不光哄得沈清欢扔给他一麻袋金豆子,甚至还让卫不鸣捧着镜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帅得这么惨绝人寰。
“所以,你为什么把这么多钱给莫雪?”
“说得都是实话,”沈清欢毫不心疼地又掏出一袋金豆子却被道侣一巴掌按回灵物袋,只能一本正经道:“世间像莫姑娘这么诚实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诚实?围观全程的秦疏桐捂着心脏心道,所以魔尊真的打个喷嚏都能打出一道彩虹来,脸上一笑能融化冰雪让人起死回生,吃饭睡觉的样子都清纯不做作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等等师叔,诚实不是这个意思吧?
损失了这么一大袋金豆,卫不鸣垂头丧气地拿起领路牌走到阵法中心,催动魔力准备施加法术。按照计划,在卫不鸣召唤之前,秦疏桐和莫雪御剑于上空巡逻,预防不测和不知会从何处钻出的沙匪。
虽说现在正巧是魔道鬼节,正是魔修忙碌之时,但有的事情,谁知道呢?
卫不鸣抚摸着领路牌的纹路,将它贴在地上便开始灌输魔气。刹那间空气中具象出无数黑色的丝线以卫不鸣为中心,在半空中呈螺旋交叉之势,张牙舞爪毫无章法。就像是世间最为凶猛的野兽,释放出来便是气吞山河之威。
不再是往常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黑线之下,卫不鸣的五官锋利而又尖锐,犹如绝壁,直插云霄高不可攀。一个挑眉一个抬眼,身体每个毛细血管都颤抖不已,都让人忍不住双膝跪地低头膜拜。
阵法一尺之外,一缕微不可察的黑丝飘过,刹那间掠过,在沈清欢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一秒,站在一旁的冷面仙君却依旧没有任何行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卫不鸣。
这才是真正的卫不鸣,真正的魔尊。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不是那个满目柔情的道侣,更不是那个志向高远双瞳明镜的少城主。这是天地下唯一的魔尊,这也是,属于沈清欢一人的道侣。
并不是不能动,刚才那道黑丝沈清欢可以轻而易举躲过,又或者随便打出一道真气便可将之打散。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只有沈清欢自己知道,他究竟是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将卫不鸣抱入怀中,相拥而吻的冲动。
虽然有一瞬间,他想过将对方按压在怀中,将什么仙道魔道抛在脑后,随便找个秘密山洞,将自己的道侣藏起来,一辈子只能对着自己。
然而也只有一瞬间,下一瞬间沈清欢便捏紧双拳,力气之大,一颗颗红色的血珠顺着骨节滴落在地上。不行,他可以放弃仙道,但卫不鸣绝对舍不得魔道。他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对方伤心。
就在这天人交战之际,沈清欢却突然想到了那一日,夏归悄悄递给他的陶瓷药瓶。
远远,天空中传来一阵阵喧哗的剑鸣声夹杂着几声莫雪和秦疏桐的惊呼,沈清欢一概充耳不闻,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阵法中心大汗淋漓的男子。
莫雪一剑划破来人修士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眼看就要洒在卫不鸣头顶之上,沈清欢眉尾一挑,无形的屏障将所有ye体反弹,措不及防地溅射她一身。
几步之遥,秦疏桐面对众修士围剿手持双剑虎虎生威,然而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人海战术的作用下,情急之下只得暂且舍弃左剑撤退。
锋利的剑锋在天空中反射出耀眼白光,一剑穿过眼前修士的咽喉。失去灵力,细剑下坠,沈清欢轻轻送出口气,刹那间白剑长鸣,刷刷刷几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半空中所有修士刺穿心脏,按压进山崖内。
秦疏桐喘了口气得以脱身,正准备冲着师叔施礼,下一秒就被细剑穿过后衣领定死挂在山崖顶端。
并不清楚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卫不鸣现在进入了一片玄妙的空间。
明明身体还处在原地,可灵魂却好似剥离身子漂浮在空中,俯身望着躯体。他感觉到耳边传来无数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瘦,众人嘴里念念叨叨这差不多的说辞,明明每个字拆开诵读他都明白,可何在一起却恍如不知名的语调。
渐渐的,双瞳冒着黑块,眼中场景天旋地转身子也提不上力来——这是魔气损失过多的症状,看来要调动整个魔界周围的地形,果然非一人可以完成,他张张嘴正准备向众人呼叫,可身体却是不听使唤一动不动。
口腔冒出血腥味,意识渐渐模糊,在身子跌倒在地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