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究竟自己多想跟他再亲近一点啊,这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唤了他的字。
睿平心中喟叹。
陡然他又想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唤方彧的字了,更早在自己求元隆帝赐婚的时候就失口提到过。
所以原来那么早自己就已经在心里把方彧放在那样亲近的地方了吗?
睿平笑笑,认真地对方彧说:“我送你个字,叫做文澜可好?”
虽然其实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是在骂他。
方彧纠结地看了睿平一眼,他所继承的就只有原身武学方面的才能,文什么的……不要太打脸!
睿平只当他不想接受自己取的字,难得强势地看着他,非逼他当场点头不可。
本朝本代,大家族中,女子的字都是出嫁后由夫君亲取的,他虽从不曾将方彧当女子看过,但他现在是他的妻——原本这只是个流于表面、姑且为之的权谋策略,如今他却想将之锤为事实。
方彧当然想不到这么深,他根本也不在意字由谁取,代表的又是什么意义,单纯接受不了字面含义。
稍微想了想,他试探地建议:“咱能别带文吗,从武方面入手怎么样?”
这话一出,睿平瞬间明白过来了方彧先前到底在犹豫什么。
知悉并非被拒绝,他心中顿时熨帖了不少,又有些蓦然心动,与其沿用先前的那个,难道不是自己亲自重新给他取个字更好?
睿平沉yin半晌,终于有了决断:“叫衍之……怎样?”
“好吧,就叫衍之。”
方彧放松地接受了,虽然仍然不太理解衍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总之不叫文澜就好。
睿平微笑,正式唤了一声:“衍之。”
非文非武,乃是原本的命运线外重新衍生出来的一段,他如此,他亦如是,他的……衍之!
“……哎。”
方彧莫名地应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郑重让他有些懵逼,但既然睿平在意,他配合一下也没什么。
至于逃亡路上为什么突然会讨论起这个,直接被他归纳为文人墨客的雅兴了——到底是不是,并不要紧,权当入乡随俗。
睿平看出了他的这种不以为然,倒也不以为意,只笑笑看着这种近乎全无条件的包容,内心一片宁静,之后也没再说什么话,只轻轻紧了紧手,便继续跟着他朝前走了。
方彧一路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留意有没有人追踪是其一,找点吃的是重中之重,早上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先前做的还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他早已饥肠辘辘。
可还没等他找到吃的,就发现了睿平的不对劲。
先前一路疾奔,睿平狠出了一身汗,刚才只一停下来,汗立刻就冷了,因着天气前所未有的酷寒,再加上肚子里没食,冷又一路往冰里去。而他不比方彧,是常年练武异常结实的身子,生病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方才他别的全没感觉,只感到方彧手暖,其实就是预兆。
到了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方彧手的温度了,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燎一样,竟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作起烧来,愣是烧得连完全没留心他状态的方彧也察觉了出来。
几是一留意到手心里非同寻常的温度,方彧就意识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睿平烧得通红的脸,又认真地看了看睿平微有些发散的瞳孔,心里头又凉又惊——只这一会儿人就烧糊涂了,这荒山野岭、缺医少药的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在这残酷的古代,仅仅是风寒也有可能闹出人命的!
这会儿回仓平是肯定不行的,别说肯定有人盯着要他们的命,他们压根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会有人烟。
退一万步讲,这天寒地冻的,睿平怕也撑不了大几个时辰到城里去。
所以到底如何是好?
方彧有心找睿平问问办法,却见睿平双眼一合,往他身上一靠,竟是彻底昏睡了过去。
顿时方彧心急如焚,架起睿平就跑。
虽然仍然还没有确切的方向,脚步是怎么也慢不下来了。
到后来他干脆打横抱起了睿平,开始四处乱撞。
这一撞,还真被他撞出个地方。
那是个不大的山洞,应该是某个猎户平时将就过夜的地方,因为冬天猎物稀少,又因为天气太冷所以被暂时弃置不用,但好歹是个可住人的地方,甚至有几张破烂的皮毛,还有个非常简易的炉灶,并几根干柴,一个陶罐,就着外面的积雪,烧点热水还是可以的。
这玩意看着简单,做起来可难。
方彧好容易才生着了火,折腾出热水来,喂睿平喝了几口,接下来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并没有相关确切经验,所以方彧其实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护理一个高烧病人,他努力回忆联想了一番,用剩下的热水帮睿平从头到脚擦拭了一下,又喂了几回水,最后脱光了自己,只穿着内衣抱住了睿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