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怒而拍桌,突然她想起来问:“你前几次出去,别就是跟静王殿下胡闹去了吧?”
“没有这回事!”
方彧坚决否认,倒算得着了机会,把自己连连被暗杀的事给回了一下。
一边回,他一边在心中叹息,特么都这个时候了,回了又还有什么用呢,马上都要成为静王妃了,那些人难道还敢继续对他下手不成?
这么一合计,似乎成为静王妃也不算什么坏事了。
刚只这么一想,他又连连在心中唾自己:啊呸呸呸,男子汉大丈夫,为了活命就贡献菊花什么的,这也太耻了——他再天真也不会认为自己这个王妃是去压人而不是被压的。
这么乱乱地想着,他没有半点隐瞒,一一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楚,愧赧道:“孙儿因为的确是胡闹去了,所以一直没敢把这些事告诉老太太听。但要说跟静王结交,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如今孙儿也像云里雾里一般,全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稍稍揉了揉额头,倒没有不信他。
真要方彧跟静王胡闹去了,每次怎么会那么狼狈地回来了呢,她也是一时气急了,才会胡乱怀疑。
“是我大意了。”
老太太叹息:“你父亲一直做得太好,我们府里一直风平浪静惯了,我就忽略了那起子小人的狼子野心。”
说着她搂过方彧来,摸摸了他的头:“还好一直有惊无险,否则将来到了地下,我都难见你父亲。”
方彧宽慰她说“心怀鬼蜮者,才会常常拿怀疑的眼光去看别人。老太太心如琉璃,自然想不到他们会有这么恶毒可怕。”
略顿了顿,他又怀疑道:“他们毫无疑问是冲着爵位来的,所以这件事有没有可能也出自他们的手笔呢?既然弄不死我,让我绝后也是一样——成了静王妃,想也知道,我此生是再也不可能有后的,这晋平侯的爵位想要继续保留下去,我势必得在旁支当中过继一个子侄过来当作嗣子,他们也算间接达成了目的。”
“应该不至于。”
老太太想了想,谨慎道:“那起子小人虽然心思恶毒,但还不至于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真要他们能有这个本事,上达天听,甚至左右陛下发出这样一道圣旨,晋平侯这个爵位在他们眼里大约也算不上什么了。”
“会不会是某种比较迂回的法子?”
方彧沉yin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个可能:“不是直接上达天听,左右陛下,而是某个人正好认识某个人,这个某个人又认识陛下身边的某个人,最后陛下身边的这个人影响了陛下,其中具体通过几道也说不定,总之就这么曲曲折折的最后达成了目的——皇帝也有三个穷亲戚,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我们实难预料,说不准哪个就机缘巧合认识了大人物呢,就算是我,明明一天朝也没有上过,不还是认识了太子。”
“你认识太子?”
老太太心中一凛,惊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景和寺上香那次啊。”
方彧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不对吗?”
“太子怎么突然会去景和寺?”
老太太惊疑不定,命令方彧:“你细细告诉过程我知道,一个字也不要差!”
“听说是为元后念经。”
方彧如实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老太太脸色越听越冷,顾不得懊恼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非要去上香,沉声问道:“所以你后来又去找他了?”
“怎么会,孙儿躲他还来不及。”
方彧忙将自己撇清,又迟疑道:“不过太子后来主动找了我一次,我实在推脱不掉,就去了。”
“这一次你们做什么了?”
老太太紧张地追问。
“也没做什么呀,只是游了回亭湖,聊了点民间小吃、艺术之类的东西。”
方彧疑惑道:“问题应该不在太子身上吧,勉强我们也算是相谈甚欢,看起来太子也是个和气的人。”
“我知道了。”
老太太疲惫地抹了把脸。
有了这些,她已经能大致把元隆帝的目的,连带心路历程都猜了个透彻明白,此刻心中唯剩下一片愤懑。
元隆帝怕太子误入歧途,这她能理解,可彧哥儿何其无辜,整个晋平侯府何其无辜!
明明是太子招惹在先,自始至终也只有太子动了意,她家彧哥儿至今还茫然不知呢。
还有静王殿下,只怕也是个受害者,十有八#九是太能干了,这才被忌惮了。
若是静王殿下能……
刚只这么想了,老太太心中又颓然失语,都这样了,她还能指望静王殿下怎么样呢?
真要有那一天,于彧哥儿、于他们方家也无半分的好处。
就这么下去,彧哥儿或许还能坐稳静王妃这个位置,一旦静王称帝,无论如何也会立个能生皇子的皇后的,那时候彧哥儿这个原本的正妃又该如何自处?
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