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承认,但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因为先前已经两次在亭湖上遇见过方彧,并且第二次还碰上了他跟太子一起,这次他是特地避过了湖,选择了山,谁知道还是遇到了他。
若不是方彧在前,而自己在后,他都又要开始疑心,方彧是不是故意在接近他了。
方彧啜了口茶又庆幸道:“还好,不早不晚,你刚巧就在我后面,我一转身就看到了,否则我们又要错过了。”
“并不是正好。”
睿平平静地纠正说:“我跟在你后面已经很久了。”
“什么,你早就看见我了?”
方彧惊讶了一下。
“是。”
睿平点头。
“然后你就这么一直跟着?”
方彧更惊讶了。
“是。”
睿平瞥了他一眼,再次点头。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意这么做,早在看到他的第一刻就掉头离开,但谁让他在元隆帝那里备了案呢?
此刻的自己,对方彧应该是痴心一片的,想要主动接近还来不及,怎可能主动回避?
先前不去主动找他,还可以说是碍于元隆帝的旨意没有下来,如今巧遇还不抓紧机会的话,自己的痴心,在元隆帝眼里,未免就要打上折扣。
这个折扣本身并没有什么,怕只怕,元隆帝举一反三,再把他其它的话也打上几个折扣,这会引起什么后果,自己的用心会不会被怀疑,就很难说了。
现在的他,冒不起哪怕一点的风险。
之前他会容忍下方彧那双放肆的他爪子也是因为这个,只能说他现在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睿平自嘲地在心里笑了笑。
这点微嘲还没从心底抹去,方彧突然站了起来,换到了他的身边去。
“你的心意,哥们收到了!”
方彧伸出了胳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肩,手还用力地在他肩头上握了握。
所以,是什么心意?
睿平心中讶然,但仍旧不动声色地看他。
“这么不离不弃的,不就是想找个机会表达一下对哥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嘛,哥懂!”
方彧了解地又大力握了握他的肩头:“别放在心上,哥跟你说,这对哥来说,那就不算事儿!”
救命之恩,呵呵……
这么迟钝,到现在也没参透其中真相,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睿平心头微晒。
他自然不会好心到去提醒,但怎么才能阻止他现在的这种自以为是的亲昵呢?
这样的肢体相触,还是这么长时间的,实在太过,他有点忍无可忍了。
睿平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一时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才能把肩上的这条胳膊不动声色地弄下去,方彧疑惑地又开了口:“那你怎么不叫我呢?就这么一路跟着,你傻不傻啊!”
说到这个,睿平暂时平静了下来。
忆起途中所见,他脸上带出几分温和来:“我终究是个外人,不好打扰你和令祖母之间的天lun之乐。”
当然不想过早接触方彧也是原因之一,不然他大概早很久就要陷入如今这个境地了。
他难道就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大的胆子,敢对他这么无礼。
偏他还拒绝不得。
对于这么样一个人,睿平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不过有第一次相遇在前,他倒也没太意外,只是有些苦恼,到底该怎么才能脱身。
视线无意识乱飞当中,一眼瞥到柜子上的棋盘,他总算得了主意:“不如我们对弈一局?”
下棋是要面对面的,这个距离相对合适。
“这个……”
现在轮到方彧蛋疼了。
他继承的是原身武学方面的能力,而下棋这么斯文的事,必须属文,他也就没能继承到。
但原身的确又是会的,所以他还不能说自己不会——方墨寸步不离地跟着哪,只要他一说不会,立马就露馅。
这会儿再要打发方墨离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方彧想了想,果断地站了起来,箍着睿平,又重新把他拖了出去:“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景色,就这么呆在屋子里下棋,实在太浪费了,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
嗯,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果然还是室外更安全一点。
也的确要在室外,才能不辜负这秋天嘛!
这景色,不是他吹的,还是很有些意境的,这要是来了个文人sao客,分分钟能诗兴大发你信不信!
诗兴大发……卧槽诗兴大发!
方彧猛地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位不会正好突然诗兴大发吧?
自己作也就算了,非让他也和上一首的话,那就坑爹了!
他不和,只一味夸他的诗做得好行不行?
可是以他的那点文字功底,会不会夸得不够深刻,甚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