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格莱泽从格瑞斯的身上跳下,踱步至希尔维斯的面前。他走的很缓慢,面上也是一副漫不经心,毫无防备的样子。但没有人敢去攻击他。
诺格莱泽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摩擦着希尔维斯的面颊。希尔维斯浑身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依旧没变。诺格莱泽笑了,还是这么的
弱。
希尔维斯死了。
是被诺格莱泽亲手杀死的。
希尔维斯死的时候,没有愤恨,也没有仇视。他明白,诺格莱泽不需要废物。
但心却是不由自主的痛苦啜泣着。
或许为了自己的安吉神而死,也是一种荣幸吧。希尔维斯安慰自己。
对于希尔维斯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出身卑微,也不是诺格莱泽的不屑一顾,而是以后,再也见不到诺格莱泽了。
这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15、大概再也不见了吧
阳夏溪家里多了一个弟弟。那是他不负责任的老爸花了十一年的时间找回来的。据说,在二十一年前,早已逝去的母亲生下了阳夏溪,再过了十年后,又生下了一个弟弟。
阳夏溪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但当时的自己也只有十岁,或许是因为过了太久忘了。他并不排斥这个弟弟,相反,由于在单亲家庭生活长大,阳夏溪很希望能够多一个亲人。
据说在这之前,弟弟没有姓,只有两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光祁。
光祁,看,我给你买了甜点。阳夏溪笑着对光祁说。光祁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又死寂。阳夏溪却只能苦笑。
光祁性格很孤僻,或许已经不仅仅是孤僻了。自从他来到这个家开始,他就从未说过一句话。总是安安静静的缩在一个角落,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所有。简直就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出逃的犯人。
因为怕光祁这种孤僻的性格在学校会受欺负,老爸都没有送光祁去上学。尽管按光祁的年龄,去学校才是最正常的生活。
阳夏溪收回自己的思绪,他慢慢走上前,将光祁半拖半拉的带到了床上,随后坐在床边给他讲童话故事。或许十一岁的孩子都是喜欢这个的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原本风平浪静的日子起了点小小的波浪。
光祁被绑架了。
阳夏溪紧张得手足无错,在接到绑架犯的电话时,他就不住想,光祁会不会受伤?光祁会不会哭?光祁那么敏感的孩子,会不会感到害怕?
他按照绑架犯的要求没有报警,带着金钱只身来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他小心翼翼的试图与绑架犯进行交谈。最终却还是受了点伤。
只是腿骨断裂而已。
在被绑架犯打的昏迷过去前,阳夏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那是自己的弟弟第一次对他说话,他却无缘回答。
阳夏溪想告诉光祁:因为你是我弟弟。
在那之后,光祁似乎又说了点什么,阳夏溪却渐渐陷入昏迷。
阳夏溪做了手术后,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完全康复。这期间,光祁会常常推着轮椅,陪他去晒晒阳光,也会剥些水果给他吃。甚至还在他生日那天,带了一盒Jing致的蛋糕和一朵的天竺牡丹。
说实话,阳夏溪不太喜欢天竺牡丹,因为天竺牡丹的花语是欺骗和背叛。但这是光祁送的,只要是弟弟送的,阳夏溪都喜欢。
光祁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阳夏溪。他静静的看着阳夏溪慢慢吃着,一动不动。病房内气氛变得静谧无比。安静到诡异。
阳夏溪放下塑料叉,主动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光祁,你也吃啊。蛋糕很好吃。
光祁没有说话,良久,才叹息一声,说:哥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的对每个人都好。
阳夏溪笑笑,你是我弟弟,难道你还包括在任何人里面吗?
光祁又沉默了起来。阳夏溪也不在意。
等到阳夏溪吃不下的时候,光祁提着蛋糕盒往外走。快走出门时,他又忽然转头,声音平静的说道: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阳夏溪愣了下,随即笑的温柔,当然啊,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怎么会相同呢?
光祁走了出去。
阳夏溪微笑着目送光祁,然后在房门关上时,抬起手,终于露出了那只被攥的发白的手。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
光祁是他的弟弟,他又怎会发现不了呢?
光祁和他是不一样的。
光祁说话毫无起伏,声音平板到让人心慌;光祁浑身冰冷,如同身处冰窖;光祁每次都只吃一小点食物,却从没有任何不适;光祁能够轻易的掰断金属制的玩具光祁的眼睛,根本就没有丝毫感情。
每次看到光祁这些不同于常人的怪异之处,阳夏溪都会异常慌张。他会想,弟弟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弟弟会不会被别人用堂而皇之的理由捉走?弟弟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