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末了轻声细语的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养伤。
等护士走后,男人也站起了身,把文件塞进公文包,然后整了整领结,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如同翻身的咸鱼,爬在了狮子头上的老鼠,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说。
‘你不要担心公司,有我和父亲在,你好好养伤,别因为腿没了就丧气,公司还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的。’
像对着下属一样的颐指气使又意气风发。
他点点头,男人就转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半个月,再没有人来看他,只有护士每天眼含同情,为他打理换药,因为腿,他连上个卫生间都必须得按铃找帮助。
出院的时候,他第一次坐上轮椅,生疏的几乎爬不上去,一双男人的手臂,却连自己的身体也支撑不起来,还是女护士搀扶着他,将他搬上了轮椅。
他回到家,母亲的位置坐着他哥哥的生母,朝着他露出了炫耀的笑。
看报的父亲咳了一声,说道:‘这是你新母亲。’
他看着那女人Jing致的浓妆和鲜红的指甲,对她脸颊上的笑容十分疑惑。
你得意什么呢?
他想,终归有一天,你也会死的,像我妈妈那样的死。
我会弄死你的。
有轻柔黏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低的,沙哑的说:
【快笑!】
【在这个时候,你应该笑!】
于是他就愉快的笑出声来,点头道:
‘母亲,你好。’
女人眼角抽搐了一下,在丈夫满意的眼光中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父亲果真给了他新的职位,不在哥哥的手底下,由父亲亲自管辖,父亲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你和你哥哥总归是一家人,你从小脑子就聪明,以后扶持着点你哥哥,家里不会不管你的。
从一个正统的继承人,立刻变成了不乖就会被扔掉的弃子,他露出惶恐和依赖的表情,温驯的说:
【我知道了。】
十几岁的少年骤逢大变,能做到什么呢?
是在空荡荡的健身房里继续锻炼,期望着自己的双腿还能再次有知觉?还是颓废在自己的房间里,冲着Yin惨惨的墙壁做没用的诅咒?
他住在别人家里,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父亲严厉,母亲慈悲,儿子孝顺听话,还将有大作为。
他乖顺的顺着父亲的意思去公司上班,即使所有人都对他投来又畏惧又怜悯的目光,也依旧坐的笔直,坐的八风不动。
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于是他的新妈妈在三年后被卷入了一起街头飞车抢劫案,人财两空,发臭的尸体到一周后才被发现,他那个时候被远远的派到了另一个国家出差,回来的时候连葬礼都结束了。
他的哥哥在他面前疯狂的跳脚吼叫,像个撒泼的女人一样疯狂甩他耳光,没有甩上他的脸,倒是被他带回的面相凶恶的保镖一掌捏在手心里,他的父亲面色冰冷,第一次抡起拐杖,甩在了哥哥的后背上。
那时候和他一起回到宅子里的还有张家的老四和陆家的老大,哥哥这一吼,简直是丢光了父亲的面子。
他摆出疑惑又无辜的脸色问着父亲:‘母亲呢?’
父亲对着他慈祥的笑道,家事我们一会再说,先让客人们休息一会,然后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张家老四和陆家老大在长辈面前自然说好,于是本来应该掀起一阵大风浪的事件就这么轻轻的过去了,毕竟那时候他手里掌握着和张陆两家的合作合同,那个合作离不开他,所以他父亲把哥哥调到了分公司。
他们不会知道,他那个时候并不在国外,而是坐着轮椅待在离自家大宅几十公里的一座小仓库里,微笑着听完他的新妈妈痛哭流涕的忏悔,他听够了,听倦了,就转动轮椅离开了仓库,张家老四就在仓库口等着他,他们将会一起乘车去机场,坐上张家老四安排的一架私人飞机。
他花费大价钱请来的保镖就在遥远的另一端,等着他这个新雇主。
张家老四推着他的轮椅,问他:够了吗?
他笑着摇摇头,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明明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苏生挣扎着睁开眼睛,头脑慢慢清晰了起来。
一只浑身绕满黑雾的魔兽吼叫着扑向了他们,被防御道具挡在了透明的屏障外。
防御道具咔嚓一声,裂出了几条细缝,还没等魔兽挥下第二爪,就有刀光闪过,整瓶的圣水泼洒,淋在了魔兽的身上,魔兽哀嚎一声,朝着身后的人类种挥下爪子。
苏生趴在乌鸦身上,颤抖着呼出灼热的空气,感知发散,就看见足足四只魔兽被引至场中,一个女人,一个羽族,一个拉克丝族和一个恶魔种站在不同的方向,隐隐将他们包围。
轰然的爆炸声响起,一个娇小的身影顺着爆炸的风浪迅速冲到了那只被圣水淋洒的那只魔兽旁边,冰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