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音乐人、名导的合作,甚至可以从各类八卦消息中看到他的收入、不动产、捐款……包括他那位永远隐在暗处的爱人。
风光意气,偶尔被提到坎坷失败也不过是为了给故事添些佐料,让成功来得更动人。
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是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什么也没有,连他躺着的那张上下铺钢架床也不属于他。
“因为我没觉得那些是我的。”钟关白挥了挥手,没有回头,“明天见。”
他的爱人正在等他。
陆早秋抱着一束花,接钟关白去学院,两人一早就约好今天一起去练琴。
钟关白身体刚痊愈,迫不及待就要当车夫,开了一会儿车,趁一个红绿灯亲了陆早秋一口,然后看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早秋,你的医生好贵啊,我就和他聊聊天而已,居然收费那么高。”
陆早秋微微一愣。
“咳。”钟关白偷偷瞥了一眼副驾驶上修长的双腿,以及两腿之间的部位,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那个,我听说啊,有些人在治某种副作用的后遗症。”
陆早秋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被钟关白瞧了一会儿以后,头还微微偏向了车窗外,露出一小块泛红的耳垂。
“据说治疗得还不错?”又一个红绿灯,钟关白去摸陆早秋的手,一个手指在对方的两根手指间暧昧地进进出出,时快时慢,时轻时重,越来越像另外一种运动。
陆早秋受不了地收回手。但是就在车上,车座间就那么点距离,他再收也收不到哪里去,钟关白总有办法乱来,再不行,说些yIn言浪语总是可以的,钟关白尤善此道。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个红绿灯时,陆早秋沉声道:“……停车。”
这是钟关白醒来后陆早秋第一次对他说话。
两个字,停车。
钟关白再不敢造次,忙不迭把车靠边停了,双手都老老实实放在方向盘上,以示清白。
去学院的后半程,陆早秋开车,钟关白被安排坐在后排,只能从反光镜里偷偷瞧人家的脸色。
自从他能自己走路以后,便开始见陆早秋的医生,保持联系,隔几日就要见一次。医生一开始拒绝透露任何信息,后来还是钟关白请陆应如出面,这才开始有了固定的约谈时间。钟关白开始抱着教材和资料学诸多心理学的名词,开始真正了解陆早秋得过的病,吃过的药,做过的治疗,了解他现在的状态。
钟关白一开始非常担心,怕陆早秋旧病复发。
医生说暂时不用担心:“他重新开始看病,不是因为真的复发了,而是因为他现在非常谨慎,知道爱惜自己了。不像以前,对待难受和痛苦都不知道要拒绝,一个人就那么受着,得了病自己也不知道要治,姐姐送过来才知道已经病得很严重。现在知道爱惜自己,开始怕生病,是件好事。”
钟关白这才放下心来,又跟医生说陆早秋不肯说话的事。
“说不好是什么原因,也可能有很多原因。”医生说,“有些人会许愿,用一些东西换另一些东西。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钟关白不太明白,医生用了几个病例解释,比如有人堕胎以后会长期陷入抑郁和自责,然后选择花很多钱放生动物来消解自责;也有人为了求得亲人重病的康复,决心再也不吃rou,再也不杀生。这些事件间没有联系,但是人会不自觉地许愿,自动付出代价。
“早秋他不是这样迷信的人。”钟关白想了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医生笑起来:“我说了,只是一个猜测。”
最近几次谈话的时候,医生提到,关于从前陆早秋服用的抗抑郁药的副作用以及对应的治疗方法,有了新的研究成果。
“不过,治疗结果没有办法保证,愿不愿意治疗,也需要他自己决定。”
钟关白乍一听到的时候猛然觉得惊喜,可是那种激动的感觉很快又消散了,他对医生说:“别劝他,也别跟他提我,我没什么想法,他要是想,就治,不想就算了。”
直到上一次谈话,医生才告诉钟关白,陆早秋已经开始接受治疗了,进展顺利。
钟关白忍了好几天,忍不住,这便就在车上调戏起来了。
结果没想到一路在后排坐到学院门口,下了车也只能跟在陆早秋后面,连手也没有拉上。
照旧是季大院长的琴房,钟关白来练协奏曲里的第一钢琴还有其他电影中要用的钢琴曲,他养伤期间没有练琴,担心手生,到时候录音效果不好。而且电影有一些钢琴演奏镜头,这个演员是完成不了的,要留待钟关白和其他几个不同的钢琴手来拍。
一进琴房,钟关白就抱住陆早秋的腰,把人抵在门上,小声说:“我再不油嘴滑舌了,你跟我说话嘛。”
陆早秋低下头看钟关白,眼神温柔。
春日的风从窗外吹来,轻柔和缓,风中夹着一声低低的叹息。
“……阿白。”
钟关白抬起头,眼神灼热到几乎发狠,牙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