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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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与堂姐夫两人亲自来迎,康岐安表现得恭敬有礼,与早晨拖怀旻起床的土霸王判若两人。
眼前这美妇人端庄持重、美艳大方,一颦一笑犹见当年,风华不减。实乃大家闺秀,蕙质兰心。怀旻心中感叹康岐安实不欺人,世上真有此等人物,从戏里诗里才走得出的角色。
险些失仪,还好康岐安偷偷抖搂了下袖子,怀旻才反应过来。
眼都看直了,是你初恋是我初恋?!
怀旻悄悄夸康岐安:“康老板此生艳福,我等望尘莫及!数量与质量皆如此之高!”
“别拐弯抹角夸自己了。”康岐安顺手一大筷子菜放怀旻碗里。
堵嘴。言多必失。
一顿饭康岐安和他堂姐眉来眼去,完全不把堂姐夫放眼里。这堂姐夫是个莽夫,张嘴全是军中琐事,怀旻猜他是在讲趣事,挑准时机附和发笑两声,免得他尴尬。他见有人发笑,越讲越起劲,后来怀旻一个不注意,忘了笑,他一阵尴尬,便闭嘴刨饭。
自然,他也没注意到头上好像有些许发绿。
这顿饭近尾声,康岐安堂姐的眼神又老往怀旻身上瞟,怀旻有些激动又有些发毛,忙踢康岐安脚。
“咳咳,不知堂姐是否记得,我曾在信中也提到过……嵇弟。那个,就是那个……他义举……捐钱那事儿!”
呼……康岐安说完缓了好大一口气。脚丫子差点废了。
怀旻移开脚,面上不动声色,恭敬有礼回着官话:“先父与康世叔有情谊在,康兄又有恩于我先,况且我自有一片赤子之心。区区身外之物,不足挂齿。”
听罢,堂姐夫拍案叫好。直拉着怀旻讲军中困苦不易,他们的每一分捐输那都是将士四季的口粮,衣裳的线,被里的棉絮,手里的铁。
“难得夫君与嵇弟投机,能多聊两句。前日与夫君说堂弟来,夫君说你惯穿官靴,备了好几双。现下正好我领你去试试合不合脚,不耽误他们说话。”话是对着康岐安说,可堂姐却多看了怀旻好几眼,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怀旻手还被堂姐夫攥着,料定康岐安绝不会把自己一个人撂这儿。
可世事难料,怀旻简直难以置信。康岐安就这么乖乖跟在他堂姐屁股后面试新鞋子去了。
“有你穿小鞋的时候。”怀旻低声啐他。
该下醋不下,绝非商场人Jing看不懂眼色,而是权衡利弊之抉择。
堂姐出了饭厅一肚子话就像开闸放水似的,一股脑朝康岐安泼去。
“我见他生的是标致,却不若你信里讲的那般夸张,这是你言过其实了,堂姐要指出你的不对。”
“不过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到是丝毫不假……我问你,你只准说实话。他那一身皮究竟是不是用他自制的脂膏调出来的?”
“还有还有,我见他文质彬彬又温柔敦厚,是有些八面玲珑的功夫,但也是为照顾席间周全。根本不似你信中所写:桀骜不驯、目空一切。老实说,这饭吃下来,有如春风拂面,我倒觉得好似反被招待了。”
康岐安一句话都没答上,见缝插针都穿不进堂姐的话头。喜色溢于言表,堂姐说到怀旻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喜欢。
“堂姐……堂姐!”
“你先听我夸完!”
“不试鞋?”
“绝对合脚,不用试。你先听我夸完!”
……
怀旻这边,堂姐夫又开始聊这军营中事,紧不见堂姐与康岐安回来,一脸逢迎假笑撑得筋疲力尽。
此时进了下人来通报,说府中几位小姐下学了,来见贵客。
谢天谢地!
怀旻心中直叫好妹妹,你们才是我的贵人!
随即就听见远远传来几声“舅舅!”、“舅舅!”。
几个小姑娘一路小跑,发髻也歪了,衣衫也跑乱了。堂姐夫假装没看到,低头数杯子里的茶叶。
带头的姐姐先看见里面并没有舅舅,只有一个陌生男人在与父亲交谈,赶紧刹住。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姑娘马上收敛住,规规矩矩站成一排,或理发髻、或整衣裳……
见过礼,大姑娘还算沉得住气,小姑娘则不然,好奇过了就是一股子失望劲摆在脸上。正巧,此时她们的母亲带着康岐安回席了。
堂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不像她那撇得干干净净的夫君,她一边支来丫鬟帮小姐打理,一边致歉:“管教不严,见笑。”
几个小姑娘正偷偷背着母亲冲康岐安傻笑。
堂姐夫一向是宠女儿的,才难得心细如发出来打一圈太极。
“长风每次来都给她们带礼物,一来二去,我们家这几个丫头就喜欢这个舅舅。早说你们要来,她们天天盼夜夜想。”这话是对怀旻说的。
怀旻回过劲来,康岐安叫自己带了好些脂膏,赶忙送出。这些Jing巧漂亮的东西,正好投其所好。小姑娘们收了礼物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