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晚间斜月一抹,雨丝濛濛,心中积压了十年的旧事也随之被掀开。
——有关于她生母宇智波绽樱的真相。
她说完当年绝用来吓唬她的故事,沉默了良久。
...
“你还记得,有一次趁着你们和宇智波交战我偷偷跑去嵯峨野见表姐后来被族中长老发现的事吗?”她问,淅淅沥沥的雨声亦带着深春的浓意透了进来。
扉间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点了点头,回道:“嗯,记得。”
“那时,我就知道她恐怕是活不长了。”令月抱着膝头,月色勾勒出她的身形,她的神情恬淡平和,似如少时闺中待字,也似如水梦初还。
“虽说算是一个祖先的血脉,但宇智波和羽衣血脉并不能相交融合。”
令月低垂眼帘,想起纯月现今孱弱的身体,继续说道:“就好像当年我的生母宇智波绽樱那般,接二连三的产子,却连连受到幼子夭折的重创。”
她说着,偏过头去,目光落在扉间端正坐姿前的一点,语气寥寥说道:“当年我父亲泄露给两族有关于我的身世,却没有说的这么仔细吧。我是宇智波绽樱的第四个孩子,没有因夭折也没有因长出第三只眼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
“扉间,说实话我真的挺害怕的。”
“害怕生下的小孩儿会无故夭折,也害怕会成为外界所觊觎的力量,成为两族争斗的对象。”她说着说着,清雅的笑了起来,眯起弯弯的眼睛,“就好像像我这样,被夹在家族倾轧之间左右为难。”
话音一落,停格了半晌,只闻得外间清风细语之声。
再然后,便是一声哀伤到极致,难以自持的低沉的呜咽...
令月望着坐在暗处的扉间,月色为及他那处,她瞧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
扉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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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你若是告诉我实情,我绝对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
他又想起自己与令月曾经有过的孩子,那一年仿佛也是这样的时节,她的鲜血惊扰了南贺川边正在降下的和平。
惊惧愤怒之余他出手伤了泉奈,宇智波和羽衣千手三家的鲜血成了木叶村建立的开端,为了木叶村,所有人心照不宣,将这件事压了下去缄口不言。
再后来—
与令月分开的这三年,夜深人静时千手扉间常问自己,嫁给他真的有这么让令月为难不情愿吗。
——明明他们从前也那么好。
“就好像你...一生一世都会将家族和木叶村视为第一,这是无法改变的。我也是如此,我一生一世都会是这样的个性,我就是不喜欢将这些说出口,喜欢藏着我的心事。”
如果你不知道,或者你察觉不到,那也就这样了。
“扉间,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待我很好,处处迁就我。你这样个性的一个人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说对你不存在任何感情是不可能的。可你却不了解的我过往和心事,但这不怪你。”
她本以为,自己提起这桩尘封旧事会万分悲戚,却意外发现,她有的不过是眼角一点泪痕罢了。
“这件事困了我十年,我不想把它带到下一个十年里去了。”
十年啊,多么长啊,一个人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被困住。
那夜的最后微雨阑珊,维持着羽衣令月最后一丝骄傲的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埋在心底的话。
“我很爱你爱我这一点,就这一点,让我也爱上了你。”
“但就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我怕太过靠近彻底伤绝了我们的感情。我们之间夹着这么人和事,在一起生活的就要面对子嗣的问题。但我是真的害怕...”
“孩子任何人都可以有,可我的命只有一条...”
☆、输家
扮演着苦情剧拥有着曲折身世的令月没哭,千手扉间倒是真哭了。
他很伤心。
不能用只字片语表达的伤心。
令月的身子不太好动弹,只在室内闻得他极力压抑克制的低泣声…
“我没想到…你这样一个永远独当一面的人,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刻。”
还是因为微不足道的自己,明明家族才是扉间的一切。
他不说话只顾着哭,令月听了不大好受却一滴泪都流不出。
挣扎了这些年,她今夜将所有过往和盘托出,只觉得如释重负。
她不禁又想起那句话,爱恨本缠人。
她只得轻叹一声,用着熟稔哄纯月的口吻哄着扉间无奈道:“要哭就哭吧…哭过之后记得扶我起来,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然,扉间还是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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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千手扉间平复了心绪,拉着她的手再度把她揽在怀里的时候,他承认道:“你说的对,我仅仅只是用我的方式迁就你而从未了解过你,阿月。”
相反的令月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