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霍时英从头到尾都没去看过一眼,怀安拿着当日霍时英盖在他身上的披风来复命,什么话都没有,既没说来拜谢,也没留下什么感谢的话,就连那披风也是原来的样子,边角上还留着一滩血迹,什么样到他身上的又什么样送回来了。
霍时英拿着披风看了许久,心下对那人到生出一些好感来,她随手把披风扔给怀秀去处理就再没过问这件事,如此照常的过了半月年关将近,王府里各种杂事忙乱起来,霍时英每日照常入宫当值,出宫回家,家里几个主子绷了几天都暗暗松了口气。
十二月二十一,周展离开裕王府半个月了无音信,二十一这天得月楼挂出牌子周展这天重新登台,霍时英这天从交泰殿换岗下来,换了腰牌,酉时出宫,只带了怀安一人去了得月楼。
正是夜幕拉开,华灯初上之时,得月楼里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戏台上得月楼的台柱林幼棠正唱的热闹戏台下满堂喝彩。
霍时英进了自己的包间,要了一壶茶水,耐心的等着,周展不是什么名角,他的戏还要往后靠。
林幼棠依依呀呀的长了大半个时辰,霍时英实在听不懂他唱的什么,茶水倒是喝了大半壶,终于等他唱完拖着长裙袅袅而去,台下响起巨大的轰鸣,后台的锣鼓再次喧天的响起,下一幕戏终于响起。
林幼棠下去以后应是周展的武戏,按道理林幼棠从下场门出去,他就应该从上场门里出来了,但是开场的锣鼓都响了两次了上场门那里挂着两个大大出将门还是人影空空,就连霍时英这种外行的外行都看出了不对劲来,下面大堂里的人群喝起了倒彩,乱哄哄的要出事的样子。
霍时英望着空荡荡的台子,端起茶碗来凑到嘴边,骤然间高昂的胡琴声豁然响起,几个婉转间林幼棠再次登台,还是刚才的扮相,他是救场的,霍时英一口凉茶含在嘴里,周展出事了。
三楼的包间是贵人踏足之地,没有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呼小叫,而那个叫德生的少年一路慌乱的闯进来再次扑到在霍时英的脚下,连喊得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大人,救命啊!”
霍时英垂着眼皮看脚下的少年,脸上纹风不动,慢条斯理的把茶碗里的冷茶喝了个干净才站起来理了理衣袖,从他手里抽出自己脚道:“带路吧。”
三楼有楼梯直达下面的后台,下了楼梯,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黑黝黝的通道里忽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人有个油光的脑门,头上没剩几根头发,一张圆胖脸似乎什么时候都在笑着的样子,就算他现在都要哭了,那样子也跟在笑一样,他哈腰站在那,要拦着霍时英的意思,一脸苦哈哈的道:“这是怎么说的,惊动了大人,大人赎罪。”
霍时英正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一愣,抬着眼皮只敢虚瞟一下她道:“小人知道。”
霍时英点头:“你知道就好,带路!”
后台里没有想象的混乱局面,戏子们在镜子面前上装,卸妆,还有人在互相帮忙,看见霍时英他们进去都停下动作看了两眼,但都没有什么表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和劣质的熏香味道,一间不大的屋子几乎一眼就看完了全景,屋子的西南角供着关二爷的画像,那熏香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关二爷的画像下面有一张供桌,供桌旁摆着两张太师椅,霍时英被那个头上没几根毛的人请过去坐下。
这间后台看上去表面平静其实乱的不是这里,就在离着霍时英身侧不远的地方有一道门,用一道灰扑扑的布帘遮着,扑打和嘶吼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有人上来上茶,霍时英看了一眼立在旁边哈着腰的男人问道:“你是班主?”
男人弓着腰:“小的是班主。”
霍时英不再说话,她看着那班主,又似乎不是在看他,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眼底一抹沉思,帘子后面动静见大,有人在里面无声的厮打,有桌椅板凳翻到的声音,偶尔几声闷在嗓子里的闷哼,班主满脸的汗虚瞟一眼霍时英又扭头看帘子,左右焦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德生站在怀安身后,两手绞的发白。
忽然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隔帘传来,一个男人Yin毒的声音传出:“周展你长脸了是吧?在裕王府住了两天以为自己得势了是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个下九流的戏子,戏子!知不知道,指望着人家郡主看上你了,做梦吧,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就是玩死你也是你你上辈子积德了!”
霍时英扭头看着帘子,敲在扶手上手指敲击的节奏缓缓慢了下来,然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怀安忽然上前两步拦住她:“郡主,莫要脏了您的手,小的去。”
霍时英看着怀安忽然就笑了,她对怀安的反应还是非常满意的,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一边看着,今天让你看看你家郡主也耍一把横。”
霍时英走到帘子跟前顿了顿,然后撩开帘子从容的走了进去,她明知里面是个陷阱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一帘之隔的屋子里面,灯光昏暗,桌子板凳、戏服道具倒了一地,周展被人扒了裤子按在一张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