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人缘不错,驸马又带着定北军,父皇百年之后还能你们姐弟二人彼此帮衬。乾儿日后有你护着也定然无事,不必担忧。”
他都如此说了,周锦河还能再说什么?膝盖处传来刺痛,却更像是针扎在了她的心头。若她不答应,承平帝是不打算让她起来了?
周锦河眉眼带笑却不达心底,顺从道:“父皇想的周到,儿臣自当照办。”
承平帝闻言,这才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微笑道:“起来吧,待会儿在这儿一块儿用晚膳?正好你也与煜儿玩玩儿,平日里难得来一趟。”
周锦河施施然起身,丝毫未有方才跪了如此久的狼狈样,也未有丝毫不满,答:“改日吧,日后儿臣会多来永乐宫走走的,驸马这几日忙,好不容易今日能回府用膳,儿臣答应了陪她。”
承平帝哈哈大笑,打趣她夫妻感情真好,摆摆手让她走了。周锦河微带了些羞涩,转身出了永乐宫,面色当即冷了下来,吓得墨儿绯儿跟着也是大气不敢出,一路无话回了公主府。
军中近日事儿多,徐元狩这两年来渐渐放了权,军中大事小事都由萧无定管着,这几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早出晚归的,怕吵着周锦河,有时候就歇在了偏殿,两人仿佛好些日子没见了。周锦河与承平帝说萧无定能回府用晚膳也是瞎说的,萧无定昨夜回的晚今早又起得早,两人根本没见着。
周锦河一回府就回了寝殿,墨儿绯儿在宫中没跟着进去,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墨儿不知所措看着绯儿,问:“这可怎么办呀?我就没见过殿下这么生气委屈的模样......”
“别说你了,估计殿下这还是头一回呢......”绯儿叹了口气,道:“赶紧让人把驸马找回来吧。”
“哎,我这就去,说什么也得把人拉回来,瞧驸马这几日忙的跟陀螺一样,再大的事儿能大过咱们殿下啊?”墨儿撇撇嘴,忙往外头去。
墨儿往常来军营给萧无定送东西的次数也不少,军中人都认得,见她来就径直带到了萧无定的营帐前,一进营帐就见她火急火燎的,行了一礼也不等萧无定说什么就拉着往外走,急匆匆道:“哎呀将军您别忙了!赶紧回去瞧瞧殿下,我和绯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怎么了这是?殿下怎么了?”萧无定一头雾水,听她说周锦河,心中不由得一急。
墨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通,不用想也知定然是承平帝对周锦河说了些什么惹得她不高兴了,只是听墨儿那形容就知周锦河心情定然是差到了极致才会那般,萧无定紧蹙着眉,接过亲卫递来的缰绳当即翻身上马,往公主府奔去。
唔,这还差不多。墨儿满意勾勾唇角,吩咐车夫不用赶了。萧将军出马,也用不着她凑热闹了。
萧无定进了府就直奔寝殿,绯儿还在门口候着,见她到可算松了口气,轻声道:“殿下回府后就一直在里头待着。”
“嗯,我知晓了。”萧无定微微颔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装作与平时回府一般,推了门进去。
周锦河半躺在软榻上,想着方才在宫中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头一次跪如此久,还是向来疼爱她的父皇为着年幼的皇弟谋划给她下马威,怎能不委屈?想着想着,她眼眶就微微带上了红色。她自己正恼着呢,忽然听人推门,一瞧竟然是萧无定回来了,忽然就觉得愈发委屈,原本微红的眼眶刷的一下布满了泪,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惹得萧无定当即慌了神,公主殿下向来要强,什么时候这样过?她立即快步到周锦河面前拥住她,心疼问:“怎么了?”
若是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委屈一阵儿也就罢了,可偏偏萧无定回来了,周锦河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膝盖的疼痛也变得难以忍耐,豆大的泪珠不停落下,哽咽道:“疼......”
她这一哭更是让萧将军乱了心神,上一次见她委屈落泪还是军臣向承平帝求娶她之时,那也没像此时这般。萧无定连忙松开她,问:“嗯?哪儿疼?伤着了?”
公主殿下抽噎了好一会儿,急的萧将军差点儿想动手扒衣服了,才又道:“膝盖......”
萧无定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将她的裤腿挽起,眼瞧着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赫然有两处青紫,萧无定只觉得比自己挨了两刀还疼,忙对外喊道:“绯儿!将消肿的药膏拿来!”
她满是心疼,又不敢碰那两处,只能轻轻吹着好缓解缓解,眉头紧皱着,语气也不似平时那么温柔,问:“他罚你跪了?!”
“父皇想让我帮着煜儿,没表态之前就一直没让我起来......”公主殿下抽噎着,自杨淑妃怀上周锦煜那时至今在承平帝那儿有意无意受的冷待与委屈在此刻全然爆发。
萧无定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周锦河肤质娇嫩,她平时连吻都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承平帝竟然还让她跪着?!夏日里衣着本就单薄,跪了那一会儿,不伤着才奇怪呢!
绯儿及时送了药膏进来,又连忙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的模样赶紧退了下去。萧无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