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重锦怕也死了,揽月楼背地里比明面上还肮脏不堪,众姐妹虽不知晓什么具体事情,可也都有大致感受,不过都晓得不往外说罢了。”
听婉娘说完,十二皱眉点点头,道:“好,我待会儿便回去转告殿下,您独身在此还请多加小心。”
两人匆匆说完便一前一后离开,却未注意到一旁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绰约人影,将两人对话尽收耳中,顿时心中有了思量。
晚间公主府书房,临近年节,虽然各家各户都忙碌着,周锦河作为雍宁公主,也没多清闲。二十九惯例祭祖,她一早换了朝服进宫祭祖,之后与颜后一同接见来拜见的各家大臣内眷,直到晚膳十分才回了府,简单用过晚膳后,却并不如往常一般去院中消食,而是往偏院去。墨儿绯儿早备好了要用的东西,待她进了房间,便退了出来关上门,守在门口。房间内装饰典雅大气,像一般男子住所,可用色与物件摆饰又有几分女儿闺房之感。看着一尘不染,想来时时有人打扫,房间一侧,有祭祀用具摆着,上边只简简单单一个牌位,上书“挚友萧长安之灵位”。灵位如此实在不合规矩,也非周锦河所愿,可又能如何呢?
周锦河行了一系列祭祀礼,仍旧是跪在蒲团上,却不急着起来,反而嘴角噙笑说着近来发生的一些事,仿佛长安便在她身边。
“我看有几位士子不错,年后春闱定然有好成绩,国子监也有不少才子,那样一来我在朝中势力便能壮大些。哎,可惜乾儿竟还觉得我待他好,日后兵戎相见......”周锦河无奈扯了扯嘴角,道:“皇室嘛,自古都免不了同室Cao戈。”
“长安,我上次与你说起的那个萧无定......被匈奴遍体鳞伤还能被她师父救下,可惜你没这般运气......”周锦河又想起初闻噩耗时见得顾南絮让人送来的玉佩,那是她送长安的生辰贺礼,她曾说会一辈子带着的。传话人说是在一具幼尸上发现的,已然面目全非,唯有身上破烂的世子蟒袍与配饰可确认,那边是萧长安。她赠的东西,长安向来珍惜,若非身死,定然不会遗弃的。周锦河虽万般不愿,却不得不接受现实。而后大些有自己的人手了,她也不止一次派人查过,均是一无所获。纵然过了这么些年,每每想起,仍旧忍不住热泪盈眶。
过了一会儿,周锦河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擦去脸上泪痕,重新带上了笑,伸手轻抚着灵位上的名字,喃喃道:“长安......我是否该放下了?你不在了,我还得活着......老师劝我怜取眼前人呢......只是无论如何,你总是独一无二的,别怕,我绝不会忘了你,若有来世,定要早早寻着你,片刻不离。”
良久,周锦河才从屋子里出来,一出来绯儿便递上了信:“殿下,齐大人派人来送了信。”
周锦河接过,边拆边往书房去,墨儿赶紧上前为她披上披风,好在偏院离书房不远,很快便到了,周锦河回了座位一看,信上只有短短几字:“已结案,无罪,年后宣判。”见状,周锦河冷笑一声,她早料到会如此,随手将信递给墨儿,墨儿便拿到一旁烧了,有听见外头人禀报:“殿下,十二回了。”
“进来。”
十二换下了方才去揽月楼的那身衣服,怕脂粉酒气熏着殿下,跪的远远地将婉娘所说情况一五一十禀报了,周锦河听完,却笑了,惹得几人颇为不解。
“这招丞相大人还当真是屡试不爽,先有付岩后有宋之言,不知中间是否还有其余无辜殒命的ji子。”
十月便有此招,丞相大人还真是深谋远虑,如此一来,桐儿定然遭了不幸,还得从陆府内部入手才行。她当即吩咐墨儿研墨,写了信吩咐十三送去给陆维桢。
办完了正事儿,周锦河想起了前两日之事,偏头问墨儿:“短剑可送去了?”
“送去了,萧将军说她还病着不便来见殿下,待好些了再来向殿下道谢。”
嗯,不错。公主殿下对萧将军收下了短剑又未冒着严寒出门之举十分满意,又问:“她病可好些了?”
“我把过脉了,热已经退了便无大碍,在休养几日喝些药便好了,萧将军身子好,病了也好得快。”
公主殿下满意颔首,看天色不早,便回了卧房就寝,明日又是忙碌的一日。
一般除夕百官都是在家中与家人守岁,只是每次长沙王入京,三品以上官员便要入宫,高官还可带家人一同入宫,君臣同乐,好不热闹。周锦河一早入了宫与周锦乾一道给承平帝颜后问安,而后一系列繁琐礼节实在累人,她坐久了,也懒得应付一群长辈,便与颜后顾南絮说了,带着段长宁两人“逃”了出去,小姑娘还特意调皮冲一旁的周锦乾暗地里做了鬼脸,看得他直羡慕,又不能表露,面上架子端的足足的坐着,心却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如今还有些看头的便是梅园了,周锦河带段长宁上了轿撵,吩咐往梅园去。小姑娘总喜欢粘着喜欢之人,平时粘着母妃,这会儿就粘着周锦河,抱着她的胳臂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周锦河竟也不觉得烦,含着笑一一回答她。
“锦儿姐姐,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