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拎起衣服，戳她额头：“不好，你把徐行送我我也不换。”
因为在乎，所以忌惮，所以胆怯。
她起身走到商茴面前拍拍她的肩：“我看好你，既然说话会结巴，那就不要说，用你的动作替代你的言语。强吻也好，强推倒也罢，只要他还有一丝智商，都会明白是什么情况。”
“我如今二十六岁了，二十六年过去了，我的初次恋爱还没开始。”
淡墨点点头认可，眨眼一笑：“对啊，但是不妨碍他反客为主追我啊，正巧我是女权主义者。”
“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有些痛心疾首：“想起这一点，我就后悔昨天没把那杯酒泼在他脸上。”
***
“做人很多时候需要勇敢。商茴，一颗勇敢的心和人的妆容衣服一样，都是女人坚硬的盔甲。妆容衣服都有保鲜期，但是勇敢不会。”
随后就听到那人的话：“走慢一点，小心摔倒被旁边的小朋友笑话。”
“淡医生，不是你先挑明的吗？”
商茴的表情闻言更加复杂，摇了摇头，有些认命，有些无可奈何：“他现在比过去更加骚包、更帅，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寡言的坐在教室里只是个好花瓶的他。”
“当然”，淡墨眨眨眼，“而且后来是他反过来追我”。
商茴有点惊讶：“你是说和他做？”
商茴有些诧异，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很有兴趣听淡墨说下去：“然后呢，最后成功了吗？”
索锁手立刻从她肩头滑落，一副可怜兮兮被嫌弃的模样：“我刚刚应该录下来给徐行听，让他知道他有多么不受待见。”
淡墨先是忍不住微笑，而后点明：“他变了，但是依旧是你喜欢的那一个。”
淡墨瞟她一眼：“难道你想全世界的女同胞都待见他？”
“你仅仅想到你和他面对面的对话，已经觉得会紧张、会结巴？”
淡墨试着推断她的态度：“舍得吗，真得能舍得泼他吗？”
“不要委屈自己，对你自己掏心掏肺一些，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视线之内正是几个小孩子在分糖果，淡墨骤然停下脚步，打量四周，这才看到不远处站在楼梯口的他：“你骗我，不是说在医院门口的吗？”
“其实他脸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如果这样含羞的话，我会更加喜欢他喜欢的要命。但是那个时候我们课业很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分去喜欢他。我又不想写作业和喜欢他同时做，因为我怕看抛物线看多了，会不习惯看他的脸。”
商茴抱头捂脸：“是，淡医生，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因为这个人，我背了很多年夏结巴这个绰号；因为这个人，我对人脸的审美这些年变得很是挑剔；因为这个人，我这些年想谈一场恋爱都因为在有好感的人面前总会结巴而没法实现。”
盛清和手微摊：“
“……”
“那就不要说话，直接做。”
她们简短聊了几句，盛清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淡墨勾唇对索锁摆摆手，就边下楼边接起电话。
淡墨看到她从垂头丧气瞬间变精神的模样，心底一阵好笑：“这么理解也没错。”
“我记得你下午有课的啊？！”淡墨脚步不自觉快了起来。
商茴肯定了她的问题：“是。淡医生，我没你那么出息，我会腿软。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不然也不会高中的时候，他几句话就能吓唬到我。”
等送完最后一个前来复诊的病人，已经日近西山。
商茴左手摸起自己的右手，有些犹豫：“淡医生，说实话，我很在意这个结果，所以不敢轻易去尝试。”
索锁一脸色眯眯的表情捧着一张笑脸凑到淡墨面前，指了指一旁搁置在护士工作台上的呢大衣：“言许送来的，知道你在工作就没进去打扰你。”
“别怕”，淡墨依旧鼓励她，“我初恋开始的时候，也曾经为它犹豫过。不过不是担心自己最先挑明会遭遇失败，而是担心一向大大咧咧实际内心敏感的他会脸红。”
她一脸羡慕至死的表情，扯着淡墨手臂轻晃：“中午预报才提到降温，下午言许就过来，这么体贴的男人，商量下你送我吧？”
恼神色她一览无余：“那个人，刚巧是过去威胁你害你从此在有好感的异性面前结巴的男生？”
淡墨看着她坚定意志下决心的模样，有些怀念从前的自己：“如果真的还喜欢，去告诉他，争取一次，也许结果是两情相悦，不是无疾而终的单恋。”
满世界情敌？索锁即刻摇头：“当然不想。”
商茴的心开始砰砰直跳紧张起来：“不行，淡医生，我现在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紧张。我还是担心我会搞砸。”
“我在医院门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让淡墨感觉一路踩过的地砖都没那么冰冷。
商茴握拳抬头回视她：“这次也许会很艰难，但是我下次一定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