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卫庭煦“嗯”了一声道:“谢家之流只知卫家幺儿卫子卓Yin险狡诈作恶多端,躲在其父背后布局,害死诸多忠君爱国之士,若不除此祸害将来待其掌权必会祸乱朝纲。可惜他们从未想过一心想要暗杀的人竟是女子,更是个坐在四轮车上的残疾。就算我今日大摇大摆地走到谢府门前他们也想不到我便是卫子卓,这也是我为何能够一直处于暗处,位于优势的原因。如今身份暴露,怕是再无宁日。不过妹妹也不用烦心,那两面三刀的背叛之人我已有头绪。明日,此人自会露出马脚。”
甄文君不知该再如何接话,她想要问卫庭煦用什么方式将这人从黑暗中挖出来,可若是问了会不会显得太过刻意?就在她拿捏不好分寸而为难之际,小花端着刚做好的菜进屋。
小花码放菜盘的时候,卫庭煦目光总算从她脸上移开,冷汗这才簌簌而下。
这个人,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胸,而旁人想要从她身上刺探了解些什么必然要付出惨烈代价。她说明日细作自会路出马脚,又不知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甄文君捧着一大碗鸡汤喝的认真,心中却不断思索。
她这段时日虽有意表现,但绝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就算豁嘴在给谢家传递消息之际被卫庭煦的人探查到,身为谢家最重要的一颗棋子,相信谢太行这群人再蠢也不至于笨到直接将好不容易接近的刺客暴露。
如此想来卫庭煦说的细作应该不是自己,不然也不会跟她在这儿吃喝闲聊了。
那会是谁?
这小院中,除了灵璧大多都是些连内院都进不来的奴仆。而内院中的这些人,也都跟随卫庭煦多年。就算真有谢家细作,岂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只字片语传回去?
所以,卫庭煦所说的是马场那人。
甄文君放下碗箸,帮卫庭煦盛了一碗汤。
“天寒,姐姐多喝些鸡汤补气。”
“谢谢妹妹。”卫庭煦捏着碗,桃色的指尖在碗边缘蠕动着。
她心不在焉,她起了杀机。
夜深,甄文君躺在床上,帷帐之上有个小小的兽脸铜扣,每个睡不着的夜里她都盯着那张兽脸发呆,想着阿母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
兽脸头顶上有两个角,咧开的嘴型仿佛在笑,獠牙突露在外,恐怖的形象栩栩如生。
本以为漂亮地赚到银子便能往卫庭煦身边迈进一步,可以休息片刻,完全忘记已经将她身份传给谢家一事,忘记卫庭煦依旧是可怕的对手。
甄文君疲惫的狠,眼睛酸得几乎睁不开,却又睡不着。
好不容易坠入梦境片刻,被灵璧敲门的声音吵醒。
“该出发了。”
“来了。”甄文君从床上挣扎起来,推开门问她,“出发去哪儿啊?”
不知是不是天还未完全亮的缘故,灵璧的半张脸被纱灯照亮,另外半张脸浸在一层青色的晨光中,相当陌生。
当她上了马车,知道此行要前去郊外马场之时,甄文君算是彻底不报侥幸了。马场有谢家的人与她偷偷联系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卫庭煦的嗅觉实在敏锐。
那我的身份也暴露了吗?
甄文君和灵璧同车乘一辆马车,晃晃荡荡地往马场前进,卫庭煦和小花坐的马车跟随其后。
或许没有,卫庭煦只是知道了谢家细作混进了马场。
可按照卫庭煦凶残的手段,怕是这细作被抓之后不堪忍受酷刑而将我招认,该如何是好?
不行,我必须要主动出击。一旦这细作出现便要第一时间将他杀了,否则我的处境将十分凶险。
甄文君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以为自己的金蝉刀杀的将会是卫子卓和谢家那些沽名钓誉之徒,没想到如今让她起了杀心的竟是素未谋面之人。
绝对不可心软。甄文君告诫自己,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她一定要先发制人。
到了马场,几个马夫和奴仆在清扫场地给马梳理鬃毛,见卫庭煦她们来了全都往这儿看。他们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场主。或许是因为卫庭煦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便肆无忌惮地让小花推着她穿过整个场地,到达帐篷之下安坐。
甄文君坐到她身边,灵璧和小花站在她们身后,奴仆送上许多酒饮蔬果和烤得喷香滴油的羊腿。
甄文君帮卫庭煦倒酒的时候伺机观察四周。
马场很大,四周树林早已脱光了叶子,被修剪得只剩下一根根整齐的树干,根本不可能藏人。马房也都低矮通透没有藏匿之所,且四周空旷离她们的距离很远。她纳闷的是这样的地形卫庭煦的暗卫都在何处?如果此时有人突然跳出来杀卫庭煦,除非天降奇兵,不然根本无法第一时间营救。
无论怎么看都危机重重,让人心惊rou跳。
将酒壶放回去的时候卫庭煦问灵璧:“先前我得来的云中飞雪在何处。”
灵璧道:“回女郎,云中飞雪已经备好,正差人牵来。”
正说着话,一位驼背的马夫将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