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到了一个比她记忆中自己的家更贫穷破败的家,她和妈妈就和那个老男人生活在一起了。那个老男人总是在妈妈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恐吓她,逼着她叫他爸爸。她就不叫,那个老男人就凶恶地打她。打多狠她也不叫他爸爸。那个老男人随时随地对她和妈妈都要打骂一通,妈妈带她逃跑过几次,都被老男人追上抓了回来,每次被抓回来,他都对她和妈妈一顿暴打。每次被打时,她都祈祷着爸爸的突然出现,来把这个坏蛋打倒,把她们救走。但是爸爸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在那个老男人酒后要对她非礼时,她妈妈举起木棒狠狠地向那个老男人头上打去。她亲眼看到那个老男人的头在她的眼前开了花,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交织在一起,喷洒了她的一身。她妈妈在大院里连夜挖了一个大深坑,把那个老男人拉到坑里埋了。第二天,妈妈在那个坑上边栽了一棵柿子树,每年那棵柿子树都能结出很多黄橙橙的柿子,放进麦袋里捂几天,拿出来吃香甜松软,非常好吃。每当她拿着香甜的柿子要吃时,她都会想起爸爸,她闹着妈妈带她去找爸爸,可是妈妈都免不了给她一个耳光,并气愤地骂道:“那个废物早死了,不要再提他。”
但是她心里永远都忘记不了小时候记忆里那个疼爱她的亲爸爸。小时候,爸爸背着她玩耍,她常常摸着爸爸眼角的一个大黑痣,快乐地叫着:“爸爸的小豆豆,我要吃爸爸的小豆豆。”爸爸总是笑着说:“你有本事揪下来你就吃吧!”可是她怎么也揪不下来。自从她妈妈带着她悄悄地离开了她的亲爸爸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爸爸了。而爸爸的那个大黑痣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有时她做梦都还在揪爸爸的那个大黑痣。
她和妈妈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生活了好多年,直到她考上大学才带着妈妈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小村庄和那个给她留下许多惨痛回忆的小院子。被埋在柿子树下的老男人也惭惭地被她遗忘了。直到有一天,她和妈妈正在租住的一个小房间里睡觉时,冲进来几个警察,二话不说把她和妈妈给抓了起来。几天后,她被放了出来,而妈妈却被关进了监狱。原来是村里人发现老男人多年不归,她们母女俩也不再回村,就报了警,警察一查,就从柿子树下挖出了死去多年的老男人。警察一路追踪,很轻易地就从她们租住屋里抓住了她们。
她妈妈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罪责,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两年后,她还没有大学毕业时,收到了对妈妈执行死刑的通知,她去见了妈妈最后一面。妈妈拉着她的手颤抖抖地说:“好闰女,你真有出息,妈妈对不住你和你爸爸,不该带你离开你爸爸。否则妈妈也不会有今天,我们会有多么美好的家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爸爸一定在不住地寻找我们,这么多年他找不到我们也一定是痛不欲生,也不知他还活不活在世上。我一直不让你去找他,不告诉你我们家的地方,是我没脸再见到他。我心里的愧今生没有机会对他偿还了,你记住,我们家是在一个叫马家湾的村庄,你爸爸叫马照启。好闰女,忘了妈妈,快去找到你爸爸吧,替我向他谢罪,为他尽孝吧!”妈妈流着热泪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终于找到了她真正的家,在马家湾的小村庄里,她找回了好多童年快乐的回忆,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爸爸了。她无数次偷偷地回家去,偷偷地寻问村民,得到的回答都是爸爸杳无间询,她们家的那个小院和房屋,也早就倒塌败落了。她想,也许爸爸早就在寻找她和妈妈的路上去世了。她今生再也见不到一个亲人了。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上天竟这样地来捉弄她,让她又意外地得到了爸爸的音询,而且她竟还和爸爸那么近的面对着。她想起这些就激动万分,就止不住的痛哭流涕,那些多年不曾流过的泪水,竟那么没有抵抗力地往外奔涌。她知道这是激动的、高兴的泪水,所以她也不去擦拭了,一任它在她的满脸肆意的流淌,冲坏了她美丽的妆容也不在乎。夜幕降临,灰暗的天空闪烁着几颗零星的光。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是物欲横流人群。人人都在寻找着那些能满足自己欲望的猎物,迷惑在街头的人影,有几人才是最后的收获者?
马丽坐在车上,她久久才从回忆中舒缓过来。她很厌恶地看一眼面前喧嚣的大街,她猛地起动了车子,坚定地自语道:“我不能再失去我唯一的亲人,爸爸,你才是世上最爱我的人!”她开着车飞也似地向儿童福利医院驶去。
考虑到老马叔年龄大了,小夏特别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这样也更有利于他的休息。老马叔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都被小夏细心地重新包扎好了,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红肿的眼睛里泪水一直在飞旋。小夏以为他在为自己受到的殴打而伤心,一直在安慰他。他却一直在向小夏讲述着他的女儿,讲他与女儿幸福生活的时光,讲女儿多么的聪明可爱。
小夏知道马叔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一直都没有什么音询。今天,听马叔一直不停地讲他的女儿,小夏怀疑是不是马叔受到的殴打,使脑子受到了伤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