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尽是看不到底的暗光,“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今生可以再活一次,你我也记得曾经……不知 道为什么,一提起这件事,我就……”
“别担心。”顾之素没想到直到如今,连他在登上皇后之位后,都已然渐渐忘却的曾经, 还一直萦绕在辛元安脑海,闻言便忍不住低低叹息,垂下头靠在他肩上道,“你会一直陪着我 的,不是么?”
辛元安抬手握住他的手,目光深邃的望着面前的地图,和那写着五堰岭的地方:“琼华和 明靖台,还有你的寒鸩,都会一直跟着你,我也一直在你身边……皇帝的黑鹫是一定会动手的 ,他们对你不怀好意……你若有什么计划就说给我听,可不要等到我动手之后,才说我破坏了 你的计划。”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听他话中的冷意隐去,顾之素勾了勾唇,想到一心寻找他,不 惜任何代价的皇帝,和如今既要将他嫁出去,也要杀了他的皇帝,还有不明不白死去的君九曜 ,重病缠身的君逸,已然放弃的丽妃,眼底仿佛有冷光闪过,“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将计就计?”
顾之素顺着他眼光看过去,唇角的笑容愈发深了 : “皇帝想将出嫁这件事,变成大周和西
域的导火索,也成为杀我的一个机会,我若是不利用这个机会,从皇帝那里将他寻找我的秘密 ,完完全全的套出来的话,岂不是有负他如此辛苦设计?”
□作者闲话:
394.心中不安
辛元安将他拉过来抱紧,手指不自觉握紧他的手指:“若是你打定主意,将计就计的话… …怕是你被劫走之后,你的身份……无忧帝子,就只能彻底的‘死了’。”
顾之素伏在他怀中,眼中含着几分笑意,用下巴点了点他,想到自己来到大周前,大齐凤 仪宫中,那虽然十分空旷冰冷,或许还有一些不能想起的回忆,却能在他愿意的时候,燃着淡 而芬芳的梨花香,随时瞧见心爱之人的凤仪宫。
“我何曾想过要这个身份?何况我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一个帝子之位罢了,难道 比大齐的皇帝之位,还要惹人心折?”
“曜容。”辛元安愈发收紧了手臂,想到他真正的身世,迟疑了一番之后,还是开口在他 耳边询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你什么时候去见你父亲?”
顾之素听到这句话,又想起当时在烨王府,瞧见病重的那个人,眼光不自觉复杂起来:“ 父亲……事情解决之前,我暂且不想见他,何况……他也不觉得我是他的儿子,更不知道我的 存在,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只有几面之缘的异母兄长,从未认真说过话的父亲——与其留恋这些不曾相识,亦或是根 本不知的东西,还不如解决了一切的事情,为君九曜复仇之后就回大齐,何况当初君九曜决定 隐瞒,如今在君逸的身边,也并不是没有贴心的人,更不需要他来做多余的事。
索性不必相认,此生天各一方,也就罢了。
想到此处,顾之素勾了勾唇,轻声说道:“君未然是他的好儿子,给他养老送终足够了, 我可是大齐的皇后,绝不会留在大周的,何必给他再添麻烦呢?母父当年选择被追杀至死,都 没有告诉他这件事,索性就让他永远不知道,岂不是很好么?”
“好。”听到怀中的人这么说,知晓他已经做了决定,辛元安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含笑 说道,“此事过后,我们就回大齐……我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呢。”
顾之素听他提起孩子,不由抬手抚了抚小腹,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大周,前往西域的这一路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中就不自觉叹息一声,只是面上却未曾表露出来:“他还没有几个 月,你怎么这么着急。”
辛元安听出他话中的叹息,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应道:“大概是……这么短的时间 里,发生的太多的事罢。”
话音落下之时两人皆是沉默,相拥在一起倚靠在窗边,一同看向窗外浓绿的石榴树,微风 拂过檐下的铜铃响动,飒飒声响遮住其后的低言细语。
几日眨眼便过,宫内绣娘赶制了帝子的嫁衣,礼部则备好了帝子的嫁妆,将之一一装箱送 往宫内,待到出嫁前一日的清晨时分,才一箱箱的将之抬出来,随着帝子出嫁的銮车一起,加 入了西域王回西域的长队。
宫中帝子远嫁极为罕见,长街之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一瞧见走在前头坐着高头大马,手 指紧拽着马缰眼窝深陷,虽是异族却面容英俊的西域王,就禁不住低身纷纷议论起来,待到瞧 见他身后不远处,被几个西域武士抬着的红色銮车,以及其上垂下的金红色帐幔,和帐幔中隐 隐约约的人影,议论的声音就更加大了几分。
銮车缓缓朝着城门而去,拂面而来的风吹了起来,将銮车上的帐幔吹开缝隙,露出了其中
端坐的双子面容,站在附近的几个人正好瞧见,顿时纷纷惊讶的议论道。
“那就是跟西域王结亲的帝子吧,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