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皇帝再暴怒之下,连连摔了折子茶盏和镇纸,惊得几乎想要闭眼不 看,却没想到皇帝摔完了东西,不等开口再责骂几句,就陡然神色Yin沉沉转向了他:“无忧那 边呢?他可曾说服无忧?”
大太监被他看的脊背发冷,怡巧知晓这件事忙回道:“稟陛下,皇长双殿下去了小院,也 和殿下提了这件事,可是殿下以身体不适的愿意,已然拒绝了皇长双殿下,所以……”
“所以梦儿根本就没有苛求,连他自己的西洋戏也不顾了……”
皇长双突然将罗卿唤入如兰殿,和他没有劝服顾之素参加宫宴,两件事连起来这么一看, 若说君梦完全不是故意,皇帝是决然不会相信的。
他不知道君梦到底知道了什么,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仅仅是一个 晚上过去,皇帝原本所想的事情,就被自己的儿子,一下子破坏的干干净净,再好的脾气也耐 不住了,何况皇帝的性子本就不好。
“事情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分明梦儿出宫之前,下决心一定要无忧出演西洋戏,短短 的时间内就放弃这个想法……他在路上曾经遇到过谁?”
“回稟陛下,皇长双殿下在路上,不慎丟失了印玺和令牌,还遭到一些公子哥调戏,后来 是关丞相的女儿救了他,两人前去用膳的时候,碰见了一直追着关小姐的三皇子,几人在酒楼 里起了争执,后来关小姐和三皇子一前一后,离开了酒楼,殿下也就跟着走了——陛下莫不是 怀疑三殿下?”
皇帝闻言,陡地冷笑一声:“在朕眼中,他一向是不管事的,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若 是真能知道这些,暗中告诉君梦,让他做出这样的事,那么这么多年以来,岂不是枉费心思, 在朕面前苦苦隐藏……连朕最喜欢的双子,都不知道朕的心思,他却猜了出来?”
大太监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怀疑三皇子,还是在为三皇子辩解,闻言迟疑片刻又 接了几句:“至于殿下差点丢了的印玺令牌……是被定远侯追回来,亲手交还给皇长双殿下的 ,那时候两人还曾在屋中,有过些许亲密之举……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皇长双殿下喜欢上了侯 爷,这才……”
皇帝听到后头的话,面色陡然变得莫测起来,良久后冷笑愈深,目光更是冰寒无比:“这 么多年了,梦儿对定远侯都惧怕多些,一瞧见他就要跑……如今甚至愿意与他同床,这其中绝 对有鬼,只不过如今朕还不知道——这次梦儿与他成了好事,看来是非要嫁他不可了。”
大太监被他说得连大喘气都不敢了,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脸色,片刻之后刚准备试探着开 口,却见皇帝眼底狠毒神色微微一变,紧接着黑暗中的那张面容迅速苍白。
“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只觉得眼前陡然花了起来,眼前的烛火晃悠起来,一时间竟然看不清楚面前东西,大 太监慌忙伸手把他扶住了,却听到皇帝在自己耳边压低了声音,突然你喃喃道:“朕仿佛觉得 ……有些胸闷。”
大太监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当真是一件接一件的,以为他是为了那些事烦心,这才头晕 脑胀的不舒服,立刻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也知道他向来对自己捂得严实,不肯让宫中人知晓他 的身体几何,因而见到他这副模样只是试探着道:“陛下,要不要传太医?”
出乎他意料的是,向来不愿意招太医的皇帝,却在此时摆了摆手,他低身坐在桌案之前, 目光在烛火中晦涩不定,也不知道在思忖什么:“令太医院正前来,给朕瞧瞧到底怎么了。”
大太监不敢怠慢,闻言立时低声应是,转身令人去唤太医,不到片刻太医赶来,给上首扶 额闭目,正在假寐的皇帝诊脉后,目光仿佛有几分疑虑,片刻后又化为一点茫然,好久才醒过 神来,神色恭敬的压低身体道。
“陛下脉搏强劲,并无任何病征,如若觉得胸闷,大抵是因为劳累,亦或是所思太多,还
请陛下放宽胸怀,想必很快就能痊愈,臣为陛下开安神汤,陛下今夜服用之后,安眠便可缓解
”
〇
皇帝听他下了这样的诊断,唇角仿佛浮现一丝冷嘲,看的大太监心惊rou跳的,可还不等他 说出什么话来,皇帝却仿佛骤然被抽去骨头,整个人在坐榻之上缩了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对面前的两人摆了摆手道:“朕有些累了,你们先出去罢。”
太医本来就很是惧怕皇帝,且也很少前来为他诊脉,来之前生怕这位暴君找茬,此刻皇帝 让他离开,他面上禁不住浮现放松神色,忙跪下磕头后退了出去,大太监望着皇帝的侧脸,看 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只能低身行了礼也跟着退了出去。
待到大太监和太医离开殿内,两扇巨大的雕花门吱呀一声,在皇帝面前缓缓阖上之时,安 坐在龙椅上的人,唇角未曾消去的冷笑更深,垂下头来看向自己手指之下,那高高仰起金光璀 璨的龙头,手指不着痕迹的下滑,轻轻一扭龙口中含着的珠子——
皇座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