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的眉微微皱了起来,他搁下手头杯子,站起来向外走去。
“靠,这小子酒量可以。”禹暄吃得身上发火般烧,想喝点酒解解辣味,不料居然已经找不到喝的了,“看不出来。”他拖长了调子,招呼服务员过来再上一扎冰啤。
“怕是要喝醉了。”宣萱说得慵懒,“要不我出去找下他,大晚上的,喝醉了干了什么坏事,可就不好了。”她说得意味深长。
“我去。”花惜忙起身,“你们先吃。”
*
十月份的天气,秋风飒爽,刚落过雨不久,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凉,街道上人流不多,往来说着花惜听不懂的方言。
她问过几家路边摊老板,一路找了过去,走过十字路口,在一颗树下看到了他。
对面是个本地阿伯,燃着炉子,不知道在烤什么香喷喷的小吃,白天撑开的阳伞没有收起,下面小冰箱里稀稀拉拉摆着玻璃瓶装的果酒,老伯坐在马扎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蒲扇扇着蚊子,似乎随时要睡了过去,
男生就站在对面的树下,背影挺拔,不知道在想什么。
“梦淮。”她冲他叫道,裹紧了外套,疾步走了过去。
星空下,他回头,花惜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清冽的酒香。
花惜想去拉他的手,“走,回去吧,外面有点冷。”
“花惜。”他反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声音沉沉的叫了声她的名字,“我去帮了你朋友,你给我什么好处?”他忽然问道。
花惜有些委屈,“你怎么算这么清楚。”
他不是说了喜欢她嘛,怎么还分这么清,老是找她说这说那,有一有二的,做个什么似乎都要回报,今天补偿,明天奖励,后天好处……再这样多几次,她都要被他拆吃入骨,吃个干净了。
“不这样,你愿意?”平时沉湛漆黑的眸子此时有些很深,落着星光,却比往常却要迷蒙一些。
他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花惜脸腾的红了,“等你赢了再说。”她捂着脸哼了一声。
“我十几岁时,一直想从家里跑出去。”花惜在老头的凉棚下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听他说话。
她拿一双大眼睛睨他“看不出来。”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叛逆逃家少年啊?
“要不是家里老头那时一直看着我。”他黑沉沉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笑。
他那时Yin郁,乖戾,桀骜,在学校独来独往,考试,带球,游戏,打架,一切完了之后,用自来水马马虎虎冲干净血迹,独自一人踩着夕阳回家。
老头叫他去书房和他下棋,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老头,少年和几个低眉顺目,面目不清的佣人。
少年把背着的篮球旁边地上一掼,盘腿坐下要拿起棋子,老头还喜欢絮叨,“阿淮,你又到哪里弄了一身的土咯。”
少年眉目桀骜,不耐烦的敷衍过去,“在路上摔的。”
老头啰嗦又麻烦,烦得他下次不得不在书包里放上一件干净T恤,回家前先躲在外头套上。
就连这难听的名字,也是这老头亲自取的,他说人不能忘本,来了这里扎根住了这么多年,一直到临死前,都念念不望让大儿子把自己的棺材送回淮河畔。
不过还是死了。
参加完葬礼,他直接买了张南下的火车票,随便乱选的目的地,彻底离开了那个让人恶心的家。
“你最后跑到哪里去了?”花惜问。
庄梦淮淡淡回答,“临滨。”
“这么远……不过……”花惜看了看男生俊秀英挺的侧脸,忽然有些想笑。
离家出走?这么幼稚的事情,总感觉和现在的他有点联系不上。
“后来你是怎么又回去的?”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有点新奇的,不一样的他,花惜兴致勃勃的问道。
庄梦淮神情未动,“碰到了个小傻子,被吓回去了。”
他看了一眼花惜,女生眼神清澈,却没一丝波动,见他这么说,只是不满的撇了撇嘴,“忽悠。”
“临滨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也是到这里来,碰到了顾逐光。”
她微微吐了一口气,感觉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压在心上的石头似乎被什么挪开了,和提起宣萱禹暄流风回雪等任何一个普通名字并无二致。
“你说,我那时,其实,欸,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啊?”花惜回想起自己那段时间的难受失常,像是隔了一层雾气一般,忽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花惜刚说完,顿时就感觉不妙了,没来得及收回,庄梦淮眸子已经眯了起来。
“你问我?”他露出了个懒洋洋的笑,伸手卷起花惜颊侧一缕蜜色的发。
花惜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忙伸手捉住了他手腕,“不喜欢,那时候身边也没个亲人朋友,应该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了。”
“花惜,你和人调情,都习惯叫哥哥弟弟的?”他神情依旧慵懒,声线低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