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这样不好,因为九九是吞的,焦焦会把舌头辣坏,可是我觉得还好呀。”
少年一边念叨着一边支使着黄鸭转方向,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前方传来的水声,吓得抱紧了鸭脖子,瑟瑟发抖道:“有东西在动。”
软嫩的话音刚落,少年腰间的储物囊便猛然窜出来一柄铮铮而鸣的灵剑,迅速拦在了少年身前。
“吞楚,你不害怕吗?”莫焦焦明明怕到整个人伏在鸭背上,还不忘探出脑袋关心地问候吞楚剑。
“没事,我是灵剑,不会受伤。”吞楚剑认真地回答,又传音道:“焦焦害怕就往后站一点儿,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跑。”
谁知莫焦焦听了这句话反倒摇了摇头,“不可以的,焦焦长大了要保护大家,不可以是吞楚保护我了。”
说着,莫焦焦拍了拍鸭头,驱使黄鸭赶到吞楚剑身边。
随着少年越来越靠近,汩汩流动的水声越发清晰了起来。
前方倏而缓缓亮起了一道柔和的光芒,那光往四周蔓延开去,将附近突兀出现的水榭楼阁一一照亮,勾勒出华美Jing致的轮廓。
莫焦焦睁大了桃花眼,看着柔光越过自己,顺着自己走过的路延伸而去。
少年骑着鸭子走到最近的一处亭子外,歪头看着层层叠叠的薄纱,以及薄纱中似乎正拿着酒壶在倒酒的身影,疑惑地问:
“你是谁?是钟吗?”
亭子里的人影闻声爽朗地笑了一下,抬手挥了挥,薄纱便缓缓揭了起来,露出其中修长的身影。
那人一身绣着漆黑纹路的蟒袍,头戴紫金冠,相貌俊逸风流,身形修长Jing瘦,一只眼睛上却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甚至渗出了点点血迹。看着极像凡人界富贵风流的皇室中人。
莫焦焦懵懂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又执着地问了一句:“你是钟吗?”
“自然……是。”独眼青年微笑着端着酒杯,朝莫焦焦走了过去,缓缓笑道:“我身上的气息,你难道不熟悉吗?神图子……莫焦焦。”
“是一样的。”莫焦焦诚实地点头,又不解地问:“警世之钟是活的吗?谷主说,它只是一种规则,你是一个人。”
“规则是否具有灵识,本就是非常难以判断的事情,比如天道……”独眼青年将酒一饮而尽,看着少年道:“而我,在经历了如此多年后,同样开启了灵智。”
“那你为什么要害谷主?”莫焦焦气呼呼地瞪着对方,手里亦时时刻刻捏着樱桃椒。
“神图子无论是诞生还是化形,本就需要渡九九天劫方能存活下来,隐神谷一族不过是为了挡了劫,他们所受的灾难,皆源于你。”青年再次倒了杯酒,朝少年举杯。
莫焦焦闻声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巴,清丽无双的面容显露出几分挥之不去的稚气,坚强道:
“虽然谷主和长老是为焦焦挡劫,但是,你别想用这个来忽悠焦焦。如果你不给焦焦雷劫,谷主也不用受着。”
青年面色讶异地笑了出来,摇头叹道:
“果然是长大了,若是以往,此刻你恐怕已经深陷自责与愧疚之中了。”
“所以你又要欺负焦焦?骗焦焦变回小傻子,是不是?”莫焦焦蹙起眉问。
“自然……不是。”青年说话时似乎总习惯在特定的时候停顿一下,玩笑般道:“害你变成傻子的,可是天道和助纣为虐的妖族替身,和我没关系。雷劫也是。”
口中虽如此说着,青年盯着少年的目光却凉薄异常而充满轻蔑。
只是那样的轻视不屑被掩藏在重重伪装之后,以至于少年能看到的只有青年满脸的玩世不恭。
“那是焦焦误会你了。”莫焦焦糯糯地说了一句,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青年,毫不避讳地问:“你是好人,那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敲响你吗?你不是说,你是钟吗?”
“哦?”青年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怒意与忌惮,却眨眼间被他收敛了起来,按耐着急切,佯装感兴趣地问:
“你为什么要敲钟呢?神图子。警世之钟一直都是自动自发奏响,从未有人妄想过亲手敲响他,因为,掌控了警世之钟,无异于掌控了决定大陆每个生灵气运的权利。这样逆天的能力,是不被允许存在于生灵体内的。”
“我不告诉你。”莫焦焦撇过头骄傲地扬起小下巴,凶巴巴道:“你都不告诉我怎么敲钟,要是我告诉你,那不是傻子吗?你别想骗小孩子。”
青年面上笑容一僵,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意识到神图子早已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稚童,青年终于正视起眼前的少年来,笑道: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就是简单的交换秘密。你告诉我为何要敲钟,我告诉你如何敲钟。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莫焦焦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从哪里摸了一把Jing致的小梳子出来,一下一下地梳着鸭毛,抬起头扬起一个干净美丽的笑容,满眼纯稚道:“那焦焦告诉你,你一定要告诉焦焦。”
“当然……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