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着破布旧衣衫的青年坐在谢峙对面,虽穿着破烂但面庞白净。谢峙将灵力汇于眼中,龙虎之气环于青年周身。
只见青年满含歉意道:“这位小兄弟,十分对不住。这处山贼比较多,我通常都是守在那处防止百姓进山。今天有些事情耽误了,急匆匆见你就要进去,就鲁莽了些。实在对不住。”
谢峙拍拍胸脯道:“你可是吓死我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带你走另一条小路吧。我前些日子绕着山走了一圈,发现了条被草掩住的旧路。不过你看,现在天色已晚,要不委屈小兄弟你在寒舍住一晚?”
谢峙想想,拿下包袱,从里面拿出几两碎银,递给那青年,“那多谢你了。”
青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吓了你,害的你心惊胆战。就算住费……我这屋子也太破,不值当的。”
“若我遇山匪,双手怎敌,自得倾家荡产。你免我灾祸,自当予礼。”
青年实在推不过,只得接住,“那多谢了。对了,小兄弟,你唤何名?”
“谢峙。你又作何?”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哈,谢兄有所不知,家中变故,我早早出来。只有ru名,也不怕你笑话。叫我毛豆好了。”
……
晚间。
谢峙无聊,问道:“对了,毛兄,你为何在此天天为过路之人带路?”
毛豆挑挑火堆里的火,道:“哈,那几个山贼抢了我的盘缠。我又打不过,想要回盘缠,自然要动些脑筋。幸好我之前跟山中猎户学了两年,他们抓我,总要废些力气的。有那个时间,反倒把盘缠还我更省事。不过也曾有人问我为何不一除祸端。谢兄,你道我如何答。”
谢峙白了眼这个半大的孩子,道:“他们只是拿了你的盘缠,却并未伤及你的性命。何必废这劳什子的力气?”
“大概是这样的,不过,也罪不至死。”
谢峙一甩挑火的木棍,“切,妇人之仁。”
毛豆用土将火扑灭,“随你怎么说。我可不想见到恩人的时候手上沾着血。”
谢峙就着毛豆给的薄被躺下,看着对面的毛豆,用手肘撑起脑袋,调侃道:“呦,什么恩人这么心心念念?”
“不得无礼!恩人妙手回春,治好了nainai,虽说……不过我历尽艰辛,从梓州出来,就是要去找恩人报恩的。不过,邻居都说恩人是神仙,是不会在乎我这个小小凡人的。”
“……”良久的沉默,让毛豆有些奇怪。
毛豆问道:“谢兄,你怎么了?”
谢峙顿了顿:“你那恩人……长什么样子?”
毛豆坐起,道:“啊,谢兄也对恩人好奇吗?”
“我喜好游历,改日我见到符合你恩人长相的,自当为你还恩,就当报你今日恩情。”
“啊,那真是多谢谢兄了。嗯……恩人一身白衣,似乎眼睛不太好,见不得太强的光。而且,恩人说话很轻,好像身体也不太好。”
“好,我会帮你留意的。”
“那真是多谢了。”
“不必,天晚了,赶紧睡吧。”
……
第二天清晨,谢峙被青年叫醒。睁眼却见青年脸上有些淤青,忙道:“毛兄,你怎么了?可是山贼前来自从麻烦?”
毛豆揉揉脸上的青紫,“不碍事,还好我只和谢兄睡了一晚。谢兄睡觉的时候,还是应当注意些的。”
谢峙忙道:“真的对不住……”
直到被毛豆送出山,谢峙都没想明白,陈郁每天是怎么叫自己起床的。
“真是奇了怪了……”
……
清渠。
自从那日,谢峙恢复后,陈郁就再没有见到谢峙了。
陈郁感觉谢峙好像总是躲着自己。
每日清晨也没有人往自己怀里钻。自己不用大早晨起熬药,也不用给谢峙按摩舒缓神经,等他舒服后再叫他起来喝药。
时间空了,心,也空了。
直到一日,青二着急跑来,递给陈郁一封信。
信道:峙此去,是为完结相应要事。勿念。
青二看着陈郁,“这可怎么办?他连我都不带,一定是大事!”
陈郁拿着信,“他还要去厄州取鱼,估计向北可能性更大。你们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找”。
“陈郁!陈郁!”青二看着突然转身离开的陈郁忙见道。陈郁只留一个背影远去。
……
嘭!茶盏磕在地上的巨大声响惊了门外的童子。
屋内,陈郁一动不动,看着温云,道:“云叔……”
温云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历声道:“伤不大好不准出去!”
“郁……”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就算去找你那心仪的姑娘都不行!”
……
陈郁送走青一青二,自己窝在屋里疯狂吃着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