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这才待一会,就等到你了。”
殷雪霁看了眼我抱着的东西,想接过去:“我帮你拿。”
我微微侧身避开:“用不着,你要实在觉得手里缺点东西,那就牵着我吧。”
这个提议很合殷雪霁心意,他果断抛弃布匹绸缎,牵起我的衣袖:“外面冷,我们快回去吧。”
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现在知道冷了,一早出来等我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十七章
陪殷雪寂用过晚膳,临睡前,我又逼着他去泡了会药浴。
殷雪寂非常讨厌多种草药混杂在一起的浓重苦味,在我的再三催促下,他才慢慢悠悠,一步三回望地往药浴池子走。直到迈入药池前,他还不死心地回头,想看看我是否有改变主意的迹象。
我调侃道:“认命下去吧,你就算现在哭出来,我也不会心软的。”
殷雪寂还做不出为了不泡澡使性子的事,眼见今日注定躲不过这一劫,痛痛快快下去了。
这段日子他倒是不吐了,否则我还不敢拿药浴来折磨他。他身体亏损得厉害,我每天翻花样,想着能给他补回一点便是一点,总体来说,没什么大作用。坚持如此,或许只为图个心理慰藉。殷雪寂几次话到嘴边,最终也没有对此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明知是无用功,仍然配合我的任性,一一去尝试。
我坐在池边等他,心中想着别的事,一时有些出神。殷雪寂这混账看准时机,趁我没防备,拖我下了“水”,顿时药汁四溅,沾了满身黏腻。
我气急,捞回想跑的殷雪寂,抬手欲揍,找了找却没寻着合适的地方,最后只能象征性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
闹了一会,我抱着他去清水池子里洗干净,他昏昏沉沉倚在我怀里,半睁着眼看我,含着雾气的眼里朦胧一片,似是在无声邀请。
殷雪寂对情/欲这种东西知之甚少,但这不妨碍他的身体,本能地替他向我索求些什么。
我面不改色无视这份邀请,捉住他无意识作乱的手,几下给他擦干身上的水,带回房放在床上。
刚一触床,殷雪寂猛然清醒,眼底的雾也跟着散去,徒留些许茫然。
很快,这小子眸光轻敛,微微侧着脑袋打量我,有几分探究,有几分不解,肚里的弯弯肠子又不知跟着打了几道结。
我不去管他,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软尺,兀自围着他摆弄起来。
殷雪寂的心神霎时被吸引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裁几身衣服,你现在穿的,再过些日子就不合身了。”我将尺缠上他的腰腹,“别人家的媳妇都是白白胖胖,你倒好,除了肚子哪里都不见长。”
说着,我煞有其事地抬起他的脸端详一番:“瘦多了,下巴都尖了。”
殷雪寂颇为无奈:“莫要强人所难。”他接着道:“你买那么些布回来,这会又亲手替我测量,难不成……是想自己试做?”
殷雪霁不经意一问,我脸上顿时火烧火燎,面子有几分挂不住,还得硬着头皮给他解释:“买来的成衣你穿着肯定不合身,我倒是想找好手艺的裁缝给你做,可你不愿让外人近身,左思右想,罢了,我自个来吧。”
殷雪霁惊奇地望着我,佩服之情溢于言表:“真厉害,你竟会这个!”
他这一夸,我早把那点不自在和窘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住着的孔雀颤颤尾巴,隐隐有开屏的迹象。
我得意笑了两声,随手摸出根针来,在他面前秀了一番:“可别小了瞧它,这小玩意不只能当暗器。你让歹徒铐上,它能拿来开锁;流落野外遇上河流,你能把它弯成鱼钩钓鱼吃;伤势过重流血不止,你还能用针线把伤口缝上应急……”
殷雪寂边听边抚掌,很没诚意附和着:“哦……那还真是厉害。”
知道自己越说越没谱,我索性住了嘴。手中量了个八/九不离十,我跑去书案旁,拿起半干的笔,在纸上涂了几个自己才认得的鬼画符,这才回去搂着殷雪寂,放心睡了。
至于我睡觉为什么要搂他……说出来都是辛酸泪。
起初,我与他虽睡在同一床上,却分了不同的被子。一连几日,我清晨醒来时,皆看到自己的那床被“四仰八叉”横卧在地,身上好端端盖着的是本该殷雪寂一人独享的素色缎面绣银暗纹的锦被,殷雪寂本人则让我当降温的冰块,牢牢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事后,据殷雪寂所述,当晚是我自己将被子踢下了床,随后抢他的被子,占他的人……
我听后深信不疑,还为此感到羞愧难当。
殷雪寂善解人意地表示这没什么,并例举自己曾经历过的一两件窘事,充作笑料,为我缓解尴尬。途中,他还提议道:既然我们两人,一个惧冷,一个畏热,晚间入睡时,何不挨到一处,各取所需?
我当时听完觉着有几分道理,一时不察应了下来,让殷雪寂拖上了早早备好的“贼船”,至今未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