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冬天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大雪落下,越来越冷。雪都下了,更不利于行军了,朝中吵了许久的诸葛亮是真死或是假死的事,随着曹盼的置之不理,最后实在是吵不下去了。
洛阳宫里的事,除非曹盼想说,否则哪怕多了一个诸葛亮,也没有人会知道。
然而不知道,那仅仅是不敢想而已,周不疑瞧着曹盼的变化,心下隐隐升起的猜测,最终,一句问话也没有。
戴图被曹盼传入与诸葛亮号脉,一开始见到诸葛亮,差点没把他给吓死,最后,最后又赶紧的恢复了平静,老老实实地与诸葛亮号脉。
一号下来,这油尽灯枯之兆,岂有回天之术。
可是,这话戴图也不敢直接地的跟曹盼挑破啊,倒是诸葛亮道:“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华佗的医书还是你给我的。”
“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有医者不能自医的话。”曹盼这样的说来,诸葛亮摇了摇头,戴图道:“诸葛丞相好好休养……”
一通想要宽慰的话,触及了诸葛亮了然的双眼,戴图也再说不出来了。
“外面下雪了吧。”诸葛亮听着外面的动静,问了一句,曹盼点了点头,“下了,好大的雪。”
诸葛亮道:“我还未与你赏过雪,看过梅。”
戴图与曹盼一个劲的摇着头,诸葛亮伸手握住曹盼的手,“纵不出这个门,我也没有多少的日子好活了,盼盼,这世上的事,还有许多我未与你做过,我想都与你做完。将来,你才不会觉得没有回忆。”
他的人生就要完结了,可是,曹盼的人生还会很长。他想给曹盼创造更多的记忆,多得,足够她回味一生,好好地活着。
“好!”诸葛亮既然这样说了,曹盼根本无法拒绝,吩咐人将火炉都准备好,曹盼与诸葛亮步出了寢殿,慢慢地走向地梅花盛开最美的地方。
一路行来,所有的侍卫都目不斜视,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诸葛亮这个人一般。
“论治军严下,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诸葛亮与曹盼偕手并行,一路所见,诸葛亮如此地评价,曹盼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将军。”
摇了摇头,诸葛亮竟是不认同这个说法,曹盼瞪大眼睛看着她,诸葛亮道:“统千军万马者为帅,非将。”
这是给曹盼更高的评价,曹盼开心地笑了,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小楼上,下面正是绽放着朵朵梅花,大雪未停,落在那红梅之上,一红一白,美极了。
临近靠于小楼之前,一阵寒风吹来,曹盼连忙拉了拉诸葛亮身上的披风,诸葛亮摇了扔头道:“无妨。”
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握着曹盼手上的温度,他才不会,觉得自己那样的冰。
地上铺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毯子,诸葛亮拉着曹盼坐下,双手紧紧地握住曹盼的手,看着外面的雪花落下,映着那红梅更显得红艳。
曹盼道:“可惜了我不会作诗,要是换了我阿爹和子建哥哥在,见到如此美景,必有佳作。”
如厮之感慨,却也是实情。
“人无十全,不会作诗又何妨,能给这天下的百姓带来一份安乐,能将这乱世平定,盼盼必将千古流名。”诸葛亮这样的说。
“你会更甚。千古唯一的诸亮孔明,能做到忠贞如一者,唯你一人而已。或许,我会成为你的污点。”娶曹贼之女为妻,千古史书记载都会记着的。
“你不在意那虚名,我也不在意。此生能与盼盼相遇,相知,结为夫妻,亮,三生之幸。”诸葛亮轻声地说着,“只于你,若非我,你会过得更好,至少会比现在更好!”
曹盼道:“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很好,一直的!”
“真傻!”诸葛亮这一声嗔怪,可这心,又何尝不是因她的执着,她的不悔而颤动,他这一辈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份,竟然能得她倾心。
“一生得遇一人,你不负我,我又怎么能负你。是我先撩拨了你的,我得负责任,负一辈子的责任。”曹盼侧过头很认真地告诉诸葛亮。一见倾心,便想要让他也跟她一起的沦陷。她做到了,故,他不曾负她,余生只爱她一生,也又怎么能负他。
诸葛亮轻轻地笑了,很是愉悦,“盼盼,能再唱一次蒹葭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茅屋中避雨,轻轻yin唱的那一首蒹葭。”
曹盼道:“好。只是年纪大了,怕是没有从前那样的声喉,唱得未必有从前那般好听了。”
“只要是盼盼唱的,什么时候都好听。”诸葛亮轻轻地说着,曹盼道:“你既不嫌弃,便唱与你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折路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歌声自小楼中随风飘了出去,那头正行于政事堂的周不疑听着这声音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杨修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