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故此比彭氏员工还积极,老婆孩子都带上了。她是演讲结束后才上席面的,交谈过的只有自己那一桌的高管们,会注意到郭老大一家,是茜姐悄悄指给她看的,说郭老大是她老家盘岭县人,不要去那桌敬酒,免得被攀扯。
登过台演讲,搞不好会被认出来,这种小不点正是崇拜大姐姐的年纪,她可没劲和小P孩扯上老半天废话,于是小心地用围巾遮牢口鼻,又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郭超。
小超同学这会心无旁顾眼里只有游戏,但技术好像一般。侍立的青年倒像是个老手,时不时出声指点,急眼时还上手帮按键。他们玩的是,青年抬高声时能听到:“街霸来点霸气!只管逼死他!不逼,等会你就死了……”
街机厅开着空调,那青年没戴手套。李晓蔓注意到他两只手很粗糙,脸上的皮肤也又黑又糙,不像城里人。不过包工头替儿子雇的跟班,是乡下来的民工正常。
看了一会她失去兴趣,街机厅嘈杂的环境也太闹人,于是出门透气。
街头行人少了许多,她吓一跳,赶紧看手表——还好,不到四点半。
随之她解嘲地笑了笑,只不过在南方呆了两三年,居然忘了内地的情况,冬季天黑早,四点过后逛街的人便回家正常,大概六点前街头就看不到什么人影。现在已经放年假,除了供电部门和商场之类的单位会有员工加班,没有别的上班族,下班高峰消失。
她不由想起生活过五年的小县城,只有横竖两条街,年前年后热热闹闹。并非商店一直开门,是临街一样住人,小P孩们奔来跑去玩耍,但天一黑街上也寂静无人,实在是外头太冷了。还有遥远的小山村,只有二十来户人家,雪一下便猫冬。山路难行,冬季村里人很难得才去镇上一趟。或许现在有所不同,柱婶死在省城,说明腊月还有人在外面,大概镇上修了公路通到李家坳,如今到处嚷嚷“想要富先修路”。
忽地她看到一个高胖的妇女拎着只大包走来,那鲜艳的仿貂皮大衣、红彤彤的高桶高跟皮靴,不用乔若茜提点,百分百是郭老大的老婆——郭太在北方女人中都属大块头,嗓门也大,聚餐那天她想忽略都难。记得郭老大夫妻携子往各桌敬酒时,郭太举杯的右手套了三只金闪闪的戒指、脖子上挂着一条老粗的配玉金项链。这会郭太手套围巾大衣齐备,看不出那些行头有没有上身。
她想看来郭家住在这边,不然小郭超也不会在这个街机厅玩。
为免被郭太认出,她转身返回街机厅,找了一个能纵观全场的位置,寻找江主任在哪台机上,差不多该走了。
片刻功夫郭太走到街机厅,一把推开门,当门而立叉腰大喝:“超超!超超!”
但闻应和声四起:“X!X!X!X你~妈来了……”伴哄堂大笑。
郭太泼声大骂,口沫横飞声声直奔下三路。
李晓蔓暗皱眉,或许在文明环境中呆久,男也罢女也好,满口脏话她都觉得刺耳。
那头乔若茜被惊动,扭头望向郭超的机台。
咦,小家伙不见了,小大衣扔在搁一边的椅子上,那个年轻人独立在街机前,一本正经地Cao作,全不受周围影响。
难道他不是郭家安排的跟着郭超的人?乔若茜心生不妙感,举目四下打量,然后看到李晓蔓,忙招了下手。
郭太倒不紧张,满脸不快地望向老板。
老板隐晦地做了一个手势,郭太立即将大包扔在收银台边,气势汹汹朝某处走去。
话说这家街机厅只有一个出口,小郭超没可能溜走,他藏在一台街机后,指望老妈以为他自己回家了,然后接着玩。他今天一次通关都没达成,兜里还有一把硬币呢。
郭太从街机后揪出儿子,拎着耳朵噼里啪啦叱骂。
郭超同学很恼火,呱呱哭嚎,要知道他今天玩游戏是过了明路的——老妈去买年货他缠死缠活表孝心,说要帮老妈拎包,出家门后走了一小段,再吵吵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走不动了。然后被不耐烦的老妈扔进街机厅、注意,是老妈将他扔在这儿,不是他要求进街机厅的,凭什么揍他?
郭太火更大,臭小子还敢犟嘴,特么尾巴一翘她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先前想着快过年了,孩子玩玩街机也没什么,不料臭小子竟得寸进尺跟她躲猫猫!也不想想这家街机厅谁开的,老板是她娘家二嫂的亲哥!
乔若茜不想和郭太照面,学李晓蔓用围巾掩住口鼻,悄悄走到江主任的机台前,提醒他到回去的时间了。
小江筒子正玩的起劲,看了眼表,敷衍道:“稍等会,我把这场打通关。”
乔若茜不用赴宴,提醒是情份,人家不领情犯不着讨嫌,当下无可无不可道:“那好,我们在隔壁nai茶店等你。”言罢便拉着李晓蔓开溜。
nai茶店离关门还早,近傍晚的街头行人虽然没白天多,却也只是没多到开车都不方便。毕竟时近年关,据江主任先前的介绍,大商场小商店总要到晚上七八点才关门。
小店门面浅,只有一张形同摆设的小圆桌,已经被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