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脸,沉默地独自吃完了一桌的菜。
……
十一月份,进入初冬。
热了一个秋天之后,街上的人终于换下了薄薄的衣衫,穿上了外套。
赵兰香在娘家住了一多个月,冯莲和赵永庆都没有开口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要住到什么时候。
小虎子已经二十岁了,念的是警校,长得高大又俊俏。皮相白白净净的,但课业成绩数一数二,身手一点都不差。他拦下了父母的父母的疑问,拍着胸脯跟姐姐说。
“姐,以后就跟我一块过日子吧。”
“等明年我毕业了,我的工资够养你呢!”
小虎子和姐姐年龄差距很大,小的时候是姐姐把他亲手带大的,他也跟着姐姐过了很多年。小虎子盼着外甥盼了很多年,也知道姐姐对肚子里孩子的爱护。这回的孩子又是脚滑摔跤流产的,说出来小虎子都不信。
他放假在家的时候就给姐姐做饭吃,熬汤汤水水给她补身体。他知道她爱吃酸的东西,弄了好多酸食给她开胃。
赵兰香看着这个日渐高大、逐渐承担起肩上责任的弟弟,感慨良多。
她握着小虎子的手说道:“哪里能跟你过一辈子呢?”
“小虎子以后也要结婚的,等过段时间姐姐会找份工作,不要你养活。你那点死工资,还不够爸妈塞牙缝。”
小虎子清俊白净的面庞爬上一抹红意,他摸了摸后脑勺。
“我会努力地工作,破很多案子、拿很多奖金,到时候让你知道警察的死工资也能够养活你的!”
他喜欢跟赵兰香聊天,赵兰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平时闲聊时已经把很多信心透露给自己这个“神探”弟弟了。小虎子把这些线索整合在一起,已经是出离愤怒。
赵兰香同弟弟说她是踩到厨房漏下的油才脚底打滑的,但深知姐姐秉性的小虎子知道,她绝不会让她心爱的厨房沾一丝丝油烟。那时候的地板怎么可能会有一滩油呢?
一个半月以后蒋建军再来找赵兰香的时候,小虎子摁住了姐姐:“你别出去,我给姐夫谈点话。”
小虎子把蒋建军领到了离家不远处的偏僻林荫道上,还没有开始说几句话拳头就已经招呼上了。
两个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小虎子正值年华最好的时期,身体各项指标数据都是巅峰状态。但蒋建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经验丰富又正值壮年,让出一只手也能打赢小虎子。但是他看着出离愤怒的小舅子,渐渐地不还手了、很快就在打斗中落了下乘。
小虎子说:“你还敢还手,我打的就是你这种背信弃义的无耻之人!”
“你当面跟我交代清楚,你跟那个方静到底纠缠了多少年,你知道是她害得我姐姐流产的吗?”
小虎子和他打得筋疲力尽,整个人把他摁在地上,用手掌拍了拍他脸,青年俊俏白皙的面庞透露出一抹凶狠。
“我姐姐是很善良的人,这辈子都没有伤害过别人。温柔漂亮又有文化……”
“如果不嫁给你,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他喘了一口气,对着蒋建军道:“你害得她两个孩子都没了,你还有脸来我赵家?”
小虎子松开了他的衣领,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冷着脸离开了。
他走着走着的时候看见了赵兰香,她撑着伞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她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把雨伞。
“拿着吧,别淋shi了。”
g市就是这样一个温暖多雨的地方,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总是在雨季中度过。
赵兰香走到了蒋建军的面前,问他:“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呢?”
“决定好,要离婚了吗?”
蒋建军躺在shi润的草坪上,如水柱的雨水打在他的面庞,shi淋淋的,下一秒他的脑袋上便出现了一把素蓝的大伞,替他遮住了风雨。
蒋建军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迅速站了起来。
他打量着她,她仍是没有长rou,依旧清瘦又孱弱,可能是那个消息让她伤透了心。
他用力地抱住了赵兰香,呼吸急促又慌乱,“跟我回家好吗,兰香?”
“我不要离婚,我不能没有你。”
一个半月不见,蒋建军变得沧桑了许多,他的眼里布满了疲倦的血丝,眼窝深深凹陷,腮帮长满了络腮胡。少了昔日一丝不苟的英挺,多了一分潦草狼狈,落拓不羁。仍是英俊得逼人的眼,他卑微的乞求,那黑得发亮如同深海一般的眼瞳,能让人顷刻间心软下来。
赵兰香平静地道,“如果我让你把方静送去坐牢,给我的孩子一个公道。”
“你办得到吗?”
她把手里的雨伞交给了蒋建军,自己打开了另外一把,但是蒋建军把手里的伞扔掉了。
他的脸上有着执拗和疯狂,他用力地禁锢着她的腰不放开。
蒋建军说:“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处理完这些杂乱的家务事,才能来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