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伤感难受都被阳光晒到蒸发了……什么都没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燃未曾出现过,李冬梅也未曾在婚礼上失态……
红绸被服务生叠好了,集体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李冬梅点头道:“谢谢,放到我车的后备箱上吧。”
“好的,李老板,您现在是要?”
“你们先下去,我要在这里坐一会儿。”李冬梅坐在一张桌子旁,服务生以为她是赶过来拿红绸有些累了,就立即奉上茶水。
坐在这儿干什么呢?
李冬梅还真不知道。
自从她以为司燃没了,她就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一个人悠闲的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不为任何目的的喝茶了。
为了李记烤鸭店能开遍国外国内,她把全部Jing力都放在上面了,蒙娜的父亲最初肯投资,也是被李冬梅的拼劲儿给感染了。她也花过很多钱去查那场政治谋杀的始末,但处处受阻,涉案的相关人员都是守口如瓶,为了不再碰壁,她就没再做调查。蒙娜的父亲花财力去投资李记烤鸭店,李冬梅自然不能让岳父吃亏,李冬梅这几天算过,她要真想独立,最起码还要十三年,才能把李记烤鸭店完全做成她自己的。
从前,她也曾经想过,若是有一天司燃回来了,她一定会放下所有,和司燃去过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生活,每次她那样想的时候,她都倍感解脱,形似从眼下忙碌而高压的生活下解放出来。她未曾想过,真正有这么一天,她的司燃真得回来了,更没有想到,其实……司燃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即使她现在活着,在她心里,她还是已经死了。
活着的这个司燃,已经和她李冬梅关系甚微,如今和她李冬梅息息相关的是,是那个无论何时都在支持着她的蒙娜。她也……她也……只能选择和蒙娜在一起生活。
一切,都和从前截然不同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94五十 最大尺度的自由
李冬梅那头消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自从蒙娜到柏南筝的办公室来过一趟之后,这小两口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柏南筝看新闻的时候,会特地留意一下美食新闻……得到的唯一消息也只是,李记烤鸭店仍没有开店。要是单单是小两口消停了,柏南筝倒是能接受,可是这李老板连店门都不开,这就让柏南筝闹心了,她不认为自婚礼后一直没任何行动的李冬梅是在酝酿什么,但这迟迟不开店,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玄虚了?
就在老柏密切留意李冬梅是否有别的意图的时候,李冬梅已经携全家上下,开始准备去美国了。对于大舅和舅妈来说,这次去美国,也就意味着再也不能回来,所以大舅病情稳定且身体也恢复了大半之后,要求李冬梅能带着他和舅妈,最后回一趟香港,在原来的老房子呆几天,顺便看看香港。
大舅和舅妈对香港有着一份别样的情感,他们都觉得这次去美国之前,一定要去同香港道别,蒙娜的父母非常理解,鉴于今后就要住在一起了,蒙娜的父母就先回美国去稍稍准备一下。
周末的机场,李冬梅送别了蒙娜的父母。
蒙娜的父亲临别时,只是叮嘱她,聪明人应该做聪明的选择。
李冬梅点头称是。
回到家,蒙娜和大舅、舅妈已经开始在计划要去香港的哪些地方玩了,李冬梅靠在门边,说:“你们不用计划,我当导游,带你们一处一处看,大舅,你还是多休息为好。”
大舅点点头,舅妈扶着大舅进了里屋,蒙娜望着李冬梅,“我父亲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已经订好了去纽约的机票,我们会在香港呆四天。”
“真的吗?”蒙娜有些不敢相信,这几天李冬梅一直对回纽约的事儿避而不谈呢,“这里的事情,你都……”
“是的。”李冬梅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蒙娜,“我们去香港,然后回纽约,以后,我会陪你呆在纽约。”
蒙娜笑了……李冬梅也跟着笑了,只是笑着的时候,她的眼底也有蒙娜见不到的盈盈泪水。
“司燃同学?你对这幅画,有什么不同的观点?”
“过度抽象并不是错,每一个拿着画笔的人,都有资格决定她笔下的任何事物该以怎样的方式呈现出来,如果,老师您过度的要求写实是一种教学方针,是一种正确的作画方法,那么,我,还有一些同学的作品,过度的运用抽象,也是一种正确的作画方法。过度写实和过度抽象,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不是吗?”身穿校服的司燃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这样说道,当年她在设计学院的时候,就因抽象的画风饱受老师的指摘,那时候是一九九八年,现在可是跨过千禧年的新纪元,司燃听到一名老师在批评一个同学的画作之时,就直接举手表示抗议了。
瞧老师的脸色,可被气得不轻呢,司燃又开口道:“美院的宗旨,难道不是应该培养各式各样的画家,让他们用心,随意的画出他们想画的东西?硬性规定只会限制一些同学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