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成为白衣弟子,才算是在崇华派有了一席之地。
钟离晴要报名的便是当月的挑战赛。
她来得有些晚了,手中的号码是贰叁叁号,按照她估算的大概参赛人数,恐怕轮到她上场时,已接近尾声。
挑战赛是按照自愿原则上场,只要有人在台上守擂,手中有号码牌的参赛者便可以上台,直到没有参赛者愿意主动上台挑战,那就开始按照数字强制轮序,未上台者视为弃权,直到台上只剩下最后一人,挑战结束,擂主诞生。
若是自信实力超群的参赛者,自然是想着要越早上台越好——这样才能挑战连胜场次。
当前连胜场次最多的人,是一个名叫茂承威的男弟子。
钟离晴看了一下伫立在演舞台边的巨石榜单,最上面标着今日最受瞩目的一场约斗,赫然是这灰衣弟子中连胜最多的茂承威与新晋弟子淳于秀。
这姑娘,闷声不响地挑上了最厉害的那个——这场比斗,倒是颇有看头。
因为约斗是带有一些私人性质的比斗,为了不影响其他要参加擂台挑战赛的弟子,所以放在了挑战赛之后进行——也就是说,钟离晴的比赛要在淳于秀之前。
敖幼璇和敖少商也报名参加了挑战赛,看起来她们的号码牌也不算靠前,一直轮到了一百三十多号,才见到敖幼璇上场。
钟离晴站在人群之中,饶有兴致地看着——自这小蛇蝎一上场,那些本来还跃跃欲试的弟子瞬间沉闷下来,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胆子先上去做那出头的椽子,看来这小蛇蝎的恶名,在灰衣弟子里也算是有几分名气了。
暗笑一声,却听裁判说道:“一百三十四号,可愿上台?”
一连问了三声,都无人应答。
那裁判低头在面前的玉板上轻点了几下,而后又继续念道:“一百三十四号弃权。下一个,一百三十五号,可愿上台?”
……
等到一百四十号时,那裁判正要开口,却见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跳上了演武台,沉声说道:“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无勇以为耻,连上台都不敢,我赵胜天看不起你们!既如此,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丫头!”
在那赵胜天慷慨陈词时,敖幼璇正无趣地把玩着腰间蝴蝶型的玉扣,拎着盘口的流苏甩来甩去,甚至在那男子气势汹汹地持剑以对时,以手掩面,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
钟离晴不由轻笑一声。
那笑声掩盖在嘈杂沸腾的议论声中,本是毫不起眼的,却不知道怎么的,那台上本还百无聊赖的敖幼璇却忽然神色一顿,一改方才的颓废,杏眼一瞪,越过那上蹿下跳的男弟子,准确地定在了台下人群中的一隅,从欣喜展颜到似笑非笑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啧,被这小蛇蝎发现了……还真是敏锐。
不过,为什么她看来的目光,总觉得不太友善呢?
再怎么样,也算得上是同年之谊,故人相见,竟是这种反应么?
教人有些伤心啊。
“大骗子。”
“小蛇蝎。”
钟离晴勾了勾唇,与敖幼璇对视间,仿佛将对方眼里的情绪都看了个分明。
那自称赵胜天的男子见敖幼璇并不将他当作一回事,气得脸红脖子粗,看裁判一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二话不说,挥着剑便朝着敖幼璇砍了过去,似乎是要以力压人。
敖幼璇背对着那人,仍是在与钟离晴眉目传情,眼神较量,等那人的剑几乎要砍到她的肩上,才微微一扭身,避开那剑刃,同时两条儿臂粗的水鞭已经卷向了那男子的双腿,缠住了他的脚踝,用力分开了他的双腿,将他倒吊了起来。
趁着他被偷袭得手,敖幼璇冷笑一声,随手一剑挥去,剑上附着一层灵力,划过了他被生生掰开的双腿……之间。
钟离晴仿佛听见台下所有男弟子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口冷气,再看那赵胜天,疼得脸都扭曲了。
“啊啊啊——”他被绑住了双腿倒吊着,下半身使不上力,只能发疯似地用手中的剑劈砍着,剑气四溢,倒真让他将捆缚住脚踝的水鞭劈断了。
那赵胜天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却不是立即还手反击回去,也不是灰溜溜地下台,弃权认输,竟是转身一下子跪倒在演武台上,朝着那裁判哭诉道:“弟子乃是家里九代单传,这妖女竟然对弟子下此毒手,赵家若是在弟子这里断了香火,那弟子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钟离晴好笑地看着那本来阳刚豪迈的男子一转眼就扭捏起来,而围观的弟子显然比台上的敖幼璇更为鄙夷地看着他,那裁判更是冷声说道:“技不如人就下去,莫要扰乱比斗秩序,再闹,刑峰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裁判,你可要为弟子主持公道啊……”那赵胜天兀自歇斯底里地哭闹着,竟是比之市井泼皮也不如。
他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已经从台下一跃而上,一把将他提起,不顾他的哭喊挣扎,将他拖下了演武台,众弟子鄙夷的神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