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的若是拒绝,那可真是不识好歹了。”她踏前一步,伸手将咬着嘴唇愤愤不平的汤沅拦到身后,对着尤康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离卯时还有一盏茶的功夫,请尤前辈指教。”
“好说好说。”尤康宇见她受不得激,得逞一笑,凶狠的眼神扫了一圈周围旁观的弟子们,见没人为钟离晴和汤沅出头,于是满意地转回头,手中木剑一比,摆好了起势,不怀好意地看向钟离晴,似乎是在等她先出招。
“小姑娘,别说我欺负人,你先来。”他有心看看钟离晴的能耐,因此由着她先出手,只是暗中蓄势,将灵力都运转在手中的桃木剑剑刃上,若是钟离晴底子不错,那就将灵力集中爆发,猛击她的剑刃,将她的剑折断,或是直接废了她的手腕……
他这边盘算着jian计,钟离晴却只作不知,点点头,也暗暗将灵力蓄满附着在桃木剑表层,而后轻飘飘地朝着他平刺过去,并没有使用昨日学到的剑招,仿佛是个不通剑术,毫无章法的新手一般。
尤康宇忍不住乐了。
见钟离晴这么不堪一击,他不由放松了警惕,将一半的灵力收回,运转到左手——打算等着钟离晴近到面前以后直接击到她的身上——毫不在意地一翻手,剑尖抵住钟离晴刺过来的剑,以为能够挡住她。
却不料剑身一相抵,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剑上的力道之大,绝对不是一个不过双十的少女拥有的,也不是一个炼气初期的修为能够使出的……他还要思考,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股力道又急又重,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腕压制住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用剑格挡一头远古凶兽的冲撞,手腕处穿来“喀拉喀拉”的声响,仿佛他的腕骨正一寸寸地碎裂,而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毫无还手之力。
“啊啊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一个大男人竟是涕泗横流。
然而钟离晴的攻击却只进行到了一半。
她并不在意尤康宇的感受,对他的叫喊声置若罔闻,继续面无表情地将剑身压了过去,在抵到对方喉间,正要划破颈间动脉的时候,忽然放轻了力道,仿佛是后劲不足一样。
尤康宇立即抓住时机,咬牙又搭上另一只手,双手执剑,感觉对方的劲道稍减,更是陡地将浑身的灵力都转移到握剑的手腕上。
正两相僵持着,不防一低头,瞥见那面容普通的少女忽然绽开一抹危险的笑意,他瞳孔一缩,心生警兆,却感觉对方一下子撤去了全部的力道,而他则收势不及,狠狠地往前扑了过去。
他正要跨步稳住自己,不料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脚下一勾,没使什么力道,轻轻巧巧地将他绊了一跤。
当尤康宇狼狈地扑在地上时,终于明白眼前这扮猪吃老虎的少女是有意挖了坑,而偏偏自己还傻乎乎地跳了下去,白白送上门去给她羞辱。
想通了这个关节,尤康宇没受伤的手掌猛地拍在地上,跳将起来,正要冲上去给她点颜色看看,却被人拉住了,回头看去,竟然是他的叔叔尤百涛。
“为何拦着我!我要好好收拾她……”他气得几乎要失去了理智,却被一个巴掌掴在脸上,顿时清醒过来——眼角的余光也总算瞥见了正负手而来的晏子楚。
“休得闹事!”被警告地瞪了一眼,尤康宇讪讪地捂住了被打的地方,只好忍气吞声地跟在尤百涛身后退到一边,却不忘用眼神威胁钟离晴。
后者回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在他看来却充满了讽刺。
“何事喧哗?”晏长老双手抄在袖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晏长老,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尤百涛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尤康宇,赔笑道。
“这倒无妨……本座以为,弟子之间相互切磋,再正常不过,只要不伤及性命即可,”晏子楚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尤康宇,目光沉沉,既像是鼓励,又像是警告,“但是有一点,若是教本座发现弟子私下里攻讦暗斗,有损同门之谊,坏我拔灰院的规矩,毁我崇华清誉,本座定会严惩不贷!”他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点威压,震慑得所有人不敢造次,连心里本还打着小九九的尤康宇都吓得点头如捣蒜,以为被看穿了想法。
一时间,倒是歇了暗地里去找茬的念头。
——尤家的账不能不算,可是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等到各自散开练剑时,钟离晴忽然问道:“沅沅,你之前与我说,灰衣弟子要晋升青衣弟子的条件,除了筑基以外,还要挣得足够的积分,那这积分要怎么获得?”
“呀,你不问我差点都给忘了。”她抓了抓头发,懊恼地看了一眼钟离晴,见她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这才放心地说道,“等到你的修为达到炼气后期,便要去锤炼堂领取弟子的凭信金剑,里面会刻录下你的信息,赚得的积分都会录到凭信金剑之中。
我们拔灰院的弟子约有三千人,但是你每次都只能看到一千人上下,这还是来得多的,其余的那些人要么是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