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白湖还是手一挥,小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温馨逍遥的日子,总不能动不动就玩失踪,任性一次就好,毕竟老道年事已高,需要有人在身边照看着才行,依陆岩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又踏上旧路。
“走吧。”
“嗯。”
陆启苍牵着白湖的手慢慢往山下走去。
回到道观,陆岩一见到陆启苍和白湖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揪着陆启苍的衣领强行把人带走!
白湖不放心跟上去,陆启苍没说话任由陆岩拽着他,白湖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一直把人拽到三清神明和师祖牌位面前,陆岩极其生气地松开手,厉声呵斥:“跪下!”
陆启苍跪在蒲团上。
白湖正想跨进去,陆岩指着白湖说:“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白湖只好缩回脚,不安地站在外面。
老道听见动静赶紧过来,一见陆启苍和白湖就明白了,想着陆岩一直把陆启苍当弟弟看待,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陆启苍的事情。
为了避免冲突,老道拍了拍白湖的肩膀:“白湖,你跟我来。”
“可是……”白湖看向背对着他跪在地上的陆启苍,目光担忧。
“没事的,放心好了,”老道低声说,“你在这里的话这师兄弟俩没法好好谈。”
白湖只好点头,跟着老道离开供奉神灵的主殿。
最碍眼的狐狸走了,陆岩双膝一弯也跪在蒲团上:“师傅,是弟子没用,离开二十年都没能好好管教师弟,师弟才会走上歪路。”
说完从蒲团上抽出一把戒尺,这是历代祖师爷管教弟子所用的,陆岩伸出手,往自己手掌狠狠抽去!“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师兄!”
“把手伸出来!”
陆启苍低下头,伸出双手,没想到陆岩却把戒尺放在陆启苍手中:“是我的错,你来打。”
“师兄!你又是何必!”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陆岩脸色涨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别以为你和他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在三清神灵和祖师爷面前你敢说我说错了吗?!”
陆启苍沉默地闭上眼。
“不说话那就是了?”陆岩说,“别以为你瞒得了师叔,但是你却瞒不了我!你和一只狐狸Jing在道观里,就不怕丢了祖师爷的脸吗?就不怕有辱神灵吗?”
陆启苍视线定定地看着陈旧的戒尺。
“怎么,没话说了?你有能耐啊,你和他就这样消失十几天,还让师叔帮着你们隐瞒我,行啊!你陆启苍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师傅的好弟子!可你别忘了,他是妖!你是人!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更何况他是只公狐狸!师弟!你醒醒吧!”
“我就喜欢他。”陆启苍说话了,“我只要他。”
气得陆岩拿起戒尺狠狠抽在陆启苍身上,连续好几下:“你再说一遍?!”
陆启苍沉气,猛地抬起头,对庄严宝相的神灵和所有祖师牌位举起手,拇指压尾指,竖起中间三根手指:“我陆启苍对天发誓,此生只爱白湖一个,绝不变心,否则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师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岩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陆启苍竟然胆敢在神灵和牌位前承认,并且发这样的毒誓!
“师兄,你不要再说了,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要打要骂,要赶我出道观,我也认了。”陆启苍说得平静,好像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陆岩痛心疾首,扬起手中的戒尺一下又一下抽在陆启苍身上:“你这是要把师傅置于何地!把师叔置于何地!你对得起师傅吗!你对得起祖师爷吗!”
承受被鞭笞的疼痛,陆启苍咬牙:“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你还说!你还说!”陆岩握着戒尺的手被震麻了,“他是妖!他是妖啊!!”
戒尺是用百年的寒竹做成的,取竹子最坚硬的部分,几百年几千年都不坏,打在人身上的瞬间不疼,但是一秒之后立刻像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在身上似的,痛感尖锐,两秒后就开始红肿,更别说被这样密集地鞭打了。
陆启苍的背脊依然挺直,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动也不动。
陆岩打到手臂发麻,终于停下手,指着陆启苍说:“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把白湖赶走,静心学道,继承师傅的衣钵。第二,我收了白湖,一辈子都困在无极里。”
“我两个都不选。”
“我再说一遍——”
“师兄,我还有第三条路,我和白湖离开,你继承师傅的衣钵。”
闻言,陆岩绝望地闭上眼,仰头,手里的戒尺无力地掉在蒲团上,随后耷拉着肩膀,身形摇晃脚步拖沓地往门外走去……
陆启苍双手成拳,独自一人跪在殿中,戒尺孤零零地躺在旁边的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