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愿。
爷爷亦知她心思,一度劝她放弃,但她不愿意。如今主子受重伤,流落在山崖底下,且又需人贴身服侍,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叫她好生把握下,让主子明白她的好,便能如愿以偿。
经由爷爷的帮助,此事水到渠成,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有人从中作梗!
“凭什么?你当自己是谁?”冲动之下,玄奇斥道,眼瞪得圆溜。她是主子的女人又怎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野丫头,难道有权替主子做主?
她心里清楚,主子乃万人之上,身侧必是美人如云,她不会去嫉妒,只要能待在主子身边便可,但这拦她路、又抢在她前面的女子,实在可恶!
金星上前一步,沉声道:“玄奇姑娘!我家夫人已然言明,是为了姑娘好,但请姑娘莫生误会。我家主子疼爱夫人,若是醒着应该也会赞同夫人。”
棒!霍清怡直冒星星眼,金星舌功大妙,三言两语说下去,不止给她从“小姐”上升到了“夫人”,还搬出了萧湛堂来给她壮声势,倒是苦了小姑娘。
果不其然,玄奇眼睛一红,泪水便汹涌而出,委屈道:“金星,我讨厌你,讨厌你们!”为什么,她明明和他一起长大,有着十几年的情分,他不帮她便也罢了,反倒帮着一个忽然冒出的女人!
金星脸上一冷,飞快向外面望去,见无异状,才紧皱着眉头,望向了霍清怡。倒是不幸中的万幸,武安君在外面煎药,没有听到这句话,否则他们一番苦rou计,主子所做的牺牲,全都不做了数!
“是我管教不力……”白发老翁无奈道,一脸愧疚惶恐,面色微微发白,“金、金星侍卫……”
“下不为例!”金星冷冷道,“立即治好陛下,戴罪立功,不得有丝毫损失,否则后果自负。”
霍清怡懵了,难以置信道:“你们认识?那为什么不言明,还故作不相识?”
“夫人,具体事宜,待主子醒来,您可去问他。”金星温和回答,略一沉yin,又嘱咐道,“但有一条,请夫人保密此事,别在武安君面前提半个字。”
霍清怡沉默了。她又不傻,自然能推断一些事。山崖下早有伤医,金星含糊其辞,诸般事宜似是在算计姜澜,那么萧湛堂呢?全部是他布局的?
他知道崖下有水湖,才敢坠崖,知道自己也许会受伤,因而才在山崖下准备伤医,再往前推断,那么,他必也知道自己会被追杀,甚至知道会在哪里遇袭,才能带着她和武安君逃向这片山脉。
而再往前推断,他知道她偷溜出宫,却没有阻拦她,而是利用她出宫一事,布下一盘针对武安君姜澜的局,短短时间内,谋划、定局、准备、掌控,以身涉险,无一遗漏,无一差池!
所以,他差点死去,是假的;他救她,八成也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演给她看,让她愧疚难安;救武安君也是假的,便是为了让他感恩,为了他的军事才能,为了让他为帝鸾国所用!
这一番反转,炸得她头昏眼花。
男人,果然都是骗人的大猪蹄子!
混蛋、混蛋、混蛋!
霍清怡恨恨地想,气自己上当受骗,气自己当时为他担惊受怕,气自己竟被利用,也气他太过可恶,气他拿自己的命做赌,更气他骗她的心意。
“夫人?”金星轻声唤道,思了思,正色道,“夫人不必多想,主子虽有一番布局,许利用了您,但其间对您的心,属下们都看得清楚。从未有一名女子,能够让主子如此在意,夫人莫生误会。”
霍清怡不置可否。大猪蹄子的属下,自然会帮着大猪蹄子,个个都爱骗人,她一个字也不信!
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大猪蹄子利用她,骗了她,又骗了姜澜,拿她和他当棋子,偏偏她二人都单纯,上了他的当,对他心生感激。
他赢了!若不是玄奇失言,让她偶然猜到此事,她必也会被蒙在鼓里,谁能想到今夜几番险情,几度濒临死境,全是一位帝王一手策划的骗局?
霍清怡沉着脸出去,气鼓鼓道:“让玄奇来替他梳洗吧,伟大帝王的金贵之躯,哪里是我等凡人配伺候的?我等只配顶礼膜拜,跪着大喊666!”
“……”金星无奈,只觉得碰到天大难题,但又不能不管,只好追上前几步,低语道,“夫人,玄奇一直爱慕陛下,但陛下并不待见她,若让她入内伺候,服侍陛下梳洗,陛下怕是不喜欢。”
“他不喜与我何干?”霍清怡微扬着下巴,“你不必劝,我意已决。大猪蹄子,一群大猪蹄子!”思来想去,还是武安君可靠,她尽早盘算和他离开。
“夫人这般无情么?”金星轻叹道,微微低头,压低了声音,那一字一句,让霍清怡面红耳赤,“夫人既对陛下无意,不在乎陛下和玄奇接触,那为何在前夜,又跑到陛下的寝宫,强上了龙床?”
霍清怡瞪大眼,便觉全身一热,犹似在火里烧般,心里布满尴尬和羞赧。这羞事让外人一说,简直让她想找个洞钻进去。
“那、那个……”她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