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他被乙醚麻醉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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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是夜晚,屋里亮着灯。但也有可能是白天,门窗全都紧闭,他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这是一间全木质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双手铐在床柱上。那熟悉的禁锢感让他一阵痉挛,喘不过气来。
不,这只是幻觉。
那恶魔早已死在他手上,好吧,就算死在那人自己手上,不可能再复生。
他已经自由了,现在受禁锢的仅仅是他的身体。
这只是又一重考验,而他能够应付。
他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感觉呼吸慢慢平稳,冷汗贴在身上,现在已经干透。
他暗中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除了后脑还隐隐作痛之外似乎别无损伤,也都能动弹,没有被麻醉的迹象。
这是一个好现象。
他缓慢地转动下脖子,悄悄地观察四周。当他发现安东就坐在窗前背对着他时,他立刻闭上眼睛装出昏迷不醒的样子,然而安东已经发觉,走到了他床前。
“你醒了?”.
羽无奈地睁开眼睛:“你究竟想怎么样?”
安东不答,反而递给他一杯水:“口渴吗?”
羽本来不想理会,想想还是应该保存体力才行,不客气地就着他的手将水一口气喝光,舔了舔粘在上唇的水珠,意犹未尽地道:“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安东盯着他,忽然笑道:“晚饭吃了还不到2个小时你就饿了?要问时间就直说。”
羽被他窥破心思,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道:“时间是要问的,也想尽量多吃点东西。对了,这里是你老巢?”
“这里是我约的和真田清孝见面的地方。”安东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羽,“我已经给真田清孝联系上了,告诉他你在我手里。”
羽倏的睁大了眼睛,追问的话已经堵在了唇边,又给他咽了回去。头脑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终究想不出什么反应才是最恰当的,干脆沉默以对。
安东皱了皱眉,只得自己说下去:“我刚跟他说完这句话,他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还没跟他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呢。哼,架子居然比我还大!”
他看了一下羽,温言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车上说的是真话,你这人不错,我也不打算为难你。只想用你把真田清孝引出来,报了仇之后就放了你。”
羽淡淡地道:“你说清孝找你报仇的话你不会计较?可是你恨他害死你太太,所以才会报复?”
“那当然!最可恨的是,他是用毒品来控制我太太的,整整一年,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以这个为条件,要挟我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最后还干脆把药停了……”
说到这里,安东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你不会知道那种亲眼见到自己所爱的人一点一点毁灭却毫无办法的痛苦。作为男人的自尊被完全碾磨到粉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不能保护一个毫无过错、全心爱你的女人。”
“那种感觉,就算我自己被一刀刀割碎也及不上万分之一。”
他盯着羽,深沉的痛苦与怨毒在他眼中堆积:“相信我,就算我现在讲给你听,你也无法体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永远体会不了那种疼痛和屈辱!”
羽并不看他,盯着天花板,冷漠地道:“说得对。折磨你所爱的人远比折磨你自己更痛苦,现在我知道清孝的心情了……我一直以来对他要求太高了……”
他闭了闭眼,陡然厉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仁慈?放过我,却让我眼看我的爱人死在我眼前?”
他这一刻的声色俱厉大异往常,安东吃惊之余也愣了一下,想了想,脸上居然也有了惭愧的意思:“呃,你这人不错,我确实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吧。不过,你怎么会爱上真田清孝这种人?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也许他对你很好,但你不了解他的另一面。”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他和你是两个圈子的人,你不应该爱我。我这是为你好。”
羽冷笑道:“说得好。你为何不把这番话讲给你太太听,讲给艾米听?或者,讲给你女儿——莉莉丝听?你不知道你老爸的另一面,别像个傻瓜似的被他骗了!”
安东震怒:“你不要不识好歹!”
他急促地走了几步,强压下心火,平静地道:“是的,我是混黑道的,可是黑道中人也有该守的规矩和原则。不碰毒品,这是起码的底线,象真田组那种百无禁忌什么都干的,根本就是一群垃圾!其中就包括了你所谓的爱人真田清孝!”
“我混黑道,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出人头地,可是像他那样名牌大学的博士生还干这种事,就算是用爱情的名义,也让人唾弃。你把他跟我相提并论,是对我的侮辱!”
“我太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