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一些亏心事,你杀她我无话可说。可是时空机器又做错了什么?你说受不了他居高临下地看你,为这莫名其妙的理由你就可以再杀我一次?那好,我也不想装什么高姿态,大家小人对小人!别人杀我无所谓,就你不行!我也是一丁点儿委屈都受不得的!那个故事从你的角度讲来确实很感人,我也差点儿被你说晕了,几次都想掉眼泪。只可惜我恰好置身事中。容我复述一遍的话,事情大致是这样的:你在游戏里面泡MM,结果很不幸MM是个人妖;你知道了她是个他却还不肯清醒,指望人家继续扮人妖陪你搞网恋,还硬逼着他收下你做的宝贝羽衣做定情信物。可惜天不遂人愿,人家把你硬塞的信物卖掉了。你恼羞成怒,又不够胆单挑,就去邀人报复。你得手了。你杀了他并且得到了一袋鸟毛。你开了杀戒以后以后心理失衡,暴戾恣睢,乱扔飞针,还做千秋大梦,想一统江湖。你学坏学上了瘾,还想让他觉得你变坏都是他的责任,逼他回来把你领回正路。你又得逞了。只是回来的人换了套马甲,你一不小心没认出来。你有一点点想走正路却又舍不得离开歪道,所以你们老吵架。后来你犯了众怒,逼得游戏公司修改规则,你做不成坏人了。本来你应该抓住机会走回正路,可是你又发现了那人的真面目。你再一次恼羞成怒,他再一次成了你的手下冤魂。
最可气的是如此两番你还没玩够,你在论坛上装情圣,到酒吧搞静坐,抓着不管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大讲你的游戏伤情史,像个变态一样自暴隐私,一边赚取同情一边再一次逼他回来见你。你他妈又得逞了。你一步接一步地下着套,我一次又一次乖乖地往里钻。你玩游戏成Jing了你。
不行。从进酒吧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处于被动,一直在防守。这样下去没准又要穿帮。我得反击。我决定反击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居然一直在对视。我差点就要避开,可是我硬顶住了,并且重开了一个话题。
***
“你每天都在这里耗着,不用上班或者上学的吗?”
他笑了起来:“怎么每个人都关心这个问题?我都逃了几星期的课了。逃课是不对,为游戏而逃课就更不对。我是知错犯错,你也不必劝了。”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是,我是不担心,只要你不心疼父母的学费。大不了被学校开除,你至少还可以在这里当个酒吧招待。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想明白了见面的后果吗?网恋――如果你们那个能叫网恋的话,都是见光就死。现在网吧到处都是,上网的人比上班的人还多。万一对方是个独眼、疤脸、瘸腿呢?当然我们不能歧视残疾人。我是说,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或是一只猪。可是在网下,他可能是任何人。比如建筑工地的民工、发廊的洗头妹、拖家带口的大叔或者是相夫教子的家庭妇女。你都不在乎?”
“不管怎么说我想找到他。”
“哦?找到他以后你想干什么?想跟他说声对不起?让他上线也杀你一次?没准人家早就不当一回事了,毕竟只是游戏。”
“我想要他跟我回去。”
我一愣:“回哪里?”
“当然是落日。”
我真是败给他了。就为这样的理由?
“你可真够热爱游戏呀,我要是游戏公司,非得给您发张VIP卡不可。”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我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慢声问道:“还有个问题,你以为一起回去就万事大吉了?你能肯定你们不会再闹出什么不愉快?依我看你们两个是命中相克,你能保证你不会再杀他一次?”
他脸色一变:“我只能保证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他。”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为之一滞。我抬头看看四周,已经又来了几桌客人。最近的两桌人以及Waiter都惊骇地伸长脖子望向我们这边。我哑然失笑。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也许我们坐在实实在在的酒吧里谈论一个虚幻的话题本身就是个天大误会。
灯火阑珊面前的酒杯已经见底。我指指他的杯子:“要不要再来一杯?我请客,算是报答你Jing彩的故事。”
“应该是我请你才对。谢谢你愿意听。”
“请客得有实力吧,你不是还在念书吗?”
“好吧,那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叫来了Waiter。这时我才发现他要的只是普通的苏打水。
Waiter离开后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你说得很对。我只是个学生,没那么多钱天天喝酒。”
我长出了一口气:“幸好你还有钱天天吃饭。这样吧,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出点血也认了,喝完了就老老实实回学校去,别在这里枯等了。刚才你也看见了,这种故事再多讲几遍的话,人家非把你当成杀人犯报警不可。而且我认定你等的人是不会来的。”
“我觉得他会来的。”
我彻底泄了气。“你还真是执着呢。我要是个女孩子的话非赖上你不可。可惜你等的那位无福消受,你们都是男的对吧?”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