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提及父母,想起徐穆,朱厚照脸色果然和缓很多。
“殿下年龄还小,不必心急。”
沈越声音渐柔。
“殿下想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消除边患,官员恪尽职守,首先殿下得好好读书。”
见朱厚照眼露迟疑,沈越道:“殿下当知,宪宗朝时,万妃乱国,陛下年幼吃了不少苦头,身子一直没有养好。”
一旁的徐天骤然惴惴,眼露惊恐。
校尉赶忙把他推进房中,恶狠狠道:“今天听到的话都烂在肚子里,知道么!”
徐天眼噙热泪,连连点头。
“殿下若能好好读书,将来就能早点为陛下解忧。”
“至于教授课业的官员,”沈越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殿下若想查察忠jian,自有锦衣卫代劳。若不知对错,也可向陛下或者信任的人请教。”
沈越站起身,朝朱厚照恭敬行礼。
“殿下心怀黎庶、天资聪颖,定能成为一代明君,让天下万民称颂!”
沈越的话,在朱厚照脑中久久不散。
童稚的孩童,只觉前路明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谢沈卿教诲!”
朱厚照真心实意行礼。
沈越连忙闪开,“不敢。”
“沈卿,孤想快点回京,可否?”
“殿下放心。来人,通知下去,伸长桨。”
“是。”
夜色下,幼年储君亮晶晶的眼睛与璀璨的星空交相呼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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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东安街头,丑时将尽,更夫巡夜,已与不少早起上朝的朝官官轿打了个照面。正待停下来歇一口气,身穿飞鱼服的两队锦衣卫骑着马缓慢朝其靠近。
更夫躲在一旁店铺街角,甚是稀奇。
锦衣卫办差,常常是公然在街上策马狂奔。
便是押运犯人进京,也绝不会如这般走得如此之慢。
队伍中间,这顶轿子也甚是稀奇。
更夫家五代打鼓,别的不说,负责的这条街上,有几家官宅,几个官老爷,有没有新开的铺子,都绝对是心中有数。
于京城的官轿背后的门道也是如数家珍。
高皇帝在时,满京城的官轿,两个巴掌数的过来。
三品以上的文官才可乘轿,便是超品的侯爷、伯爷,平日再威风八面,照样不许乘。年老体衰的朝官才许乘车。
高皇帝说到做到,坊间传言,他老人家还曾亲自查过朝官官轿的尺寸。
一旦发现,当真严惩。
之后的皇帝对侯爷、伯爷就网开一面,许他们乘轿。
结果,太宗皇帝登基,又开始严了起来,京城的官轿又少了。
从太宗皇帝的儿子登基开始,京城的官轿便越来越多,到现在的皇上,更夫连大概的数目都记不住了。
听人说这叫“仁慈”,更夫不明白什么叫“仁慈”,只是单纯觉得官轿越来越多,打扰自己打鼓。
七年前刚袭父职的时候,丑时的最后一鼓正好打到最末端的董家茶铺,自己能直接喝上董家茶铺的第一碗热茶,可是现在,自己才能走到孙记绸庄。
更夫心里有点伤心。干了一夜,连一口茶也喝不上。
摇摇头,不想了,还是早点回家睡觉。
不只更夫,不论是坐在官轿的大员,还是苦兮兮的走路的低品小官,眼瞅着轿子似往皇宫方向走,不只一人心生疑惑。
记在心中,只等寻机打探。
却不知,轿内的人盯着帘外不时晃过的官轿,也是满脸火气。
先时,朱厚照还奇怪,大晚上的,哪来这么多火光。
掀帘一看,才发现是官轿四角的灯笼作怪。
沈越好意为朱厚照解惑。
“都是将要上朝的官轿,只不过,其实违背了朝廷法度。”
朱厚照顿时眨巴眼睛细听。
于是,沈千户就从高祖、太宗敕令讲起,从越制雕饰龙凤纹到车身敢用丹漆再到如今现如今一个年纪轻轻的七品给事中都敢装病偷偷摸摸乘车,全方位无遗漏详详细细地说明有些朝官是多么的“得寸进尺”、“蔑视法度”、“辜负圣恩”。
待到朱厚照火冒三丈,眼露寒光,又随意指点了几个躲在暗处的Yin影,道:“那几个便是东大街几家的家人,殿下,您出宫的事,只怕瞒不住了。”
朱厚照一下子像被戳破了的气球。
沈越又道:“殿下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
“先下手为强。”
细细品味这几个字,朱厚照咧嘴而笑,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牙齿。
不慎听了一回的校尉对着前方英挺的身影,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看,看看,要不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