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因为紧张,汗水已经在掌心滑动。他强自镇定了一下,稳住心神,一步一步轻轻地朝洞外走去。
天色已经放亮。
所以索尔轻易地就看见了出口处的情形。
那是让他头皮发麻的恐怖画面。
对面几株茂盛的棕榈树下,陈列着一匹被开膛破肚的只剩下三分之二躯体的马尸,内脏被掏空,血淋淋的洞口朝着他打开,肋骨一根根地浮现在空气之中,沾着rou丝的粉红色骨头突兀地伸展着,上面附着者的皮rou已经不见踪影。
在这凄惨的兽尸旁边,慵懒地卧着惨剧的始作俑者。
豹子的姿态与猫一般可爱。
它的头枕在满是血污的、强健而又凶恶的前爪之中。嘴边可以看到几根银色的胡须。它的眼睛半眯着,收敛起凌厉的目光。微微张开的嘴巴里,探出了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它的前爪,想要舔去前爪的血污,那舌头柔韧地卷曲着,活象一把锉刀。被那种东西舔在伤口上,一定会活生生地被刮下一层rou来。
画面如此血腥,豹子的神态却是安闲的,好似它只是一直被喂过食物的可爱猫咪。正在主人的脚边撒娇。
吃饱的野兽好说话,一旦肚子饱了,它们懒得去主动攻击什么。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他逃过一劫的理由吧。
可怜的马,你昨晚帮我渡过了劫难,如今你牺牲了自己的尸体,让我暂时免遭被吃掉的命运。上帝保佑你进入天堂。我要是能保住性命,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索尔这样想着,攥着匕首的手不由得更紧了几分。
然而,豹子虽然惬意地清理着自己,可是从索尔醒来时,它就提高了警觉。当索尔高大的身体走出洞口时,它的目光已经透过半垂的眼帘,牢牢地锁在男人身上。
男人很高大,穿这深色的破烂衣裳。透过破裂的缝隙可以看结实的肌rou,古铜色的皮肤。他的手里拿着匕首,哼,自不量力的小虫子,要不是我吃饱了,早就一口把你咬死了。
可是这个男人和从前吃过的人并不一样。
他的味道并不像狐狸的那样臭,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
那半长的垂到肩膀的凌乱发丝呈现出黄金一样的色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莫名的熟悉感,那是和它的皮毛一样的颜色。
作为一只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沙漠妖兽来说,这拥有和它皮毛一样发色的年轻人引起了它的好奇心。
这几天的生活应该不会无聊了,豹子一边轻轻舔着自己爪子,一边想道。"呃......"该死,吃得太饱了。
索尔紧紧握着匕首,小心翼翼地向绿洲的出口退去。
一米。。。。。。两米。。。。。三米。。。。。
大约过了二十米左右,豹子依旧没有反应。
上帝啊,保有那该死的豹子睡过去好了。就在索尔庆幸着,准备转身夺路而逃的时候。豹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它的目光中迸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属的光泽,即使隔了这么远,他还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这目光射入他的身体。
不能动了。
被施了魔法一样,索尔的身体不受自身意识地僵持着,汗水顺着即被流淌而下。眼睁睁地看着豹子缓慢优雅地起身,打了个哈欠,向他轻盈地走来。
它在笑!
野兽的脸上浮现了可以被称作诡异的笑容。
那一瞬间索尔内心深处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豹子踏着与它体积相比格外轻巧的节奏,步步走来。
假如眼下的形势可以更换一下,比如正他站在森林古堡的雕花阳台上,穿着丝绸晨褛,一边品着装在中国瓷器之中的红茶,一边注视自家庭院里眷养的珍兽。他一定会从心眼里发出赞叹。
美,真的好美。
昨天晚上没有看清楚,而在今天早上明亮的阳光下,豹子露出了它摄人心魄的美貌。
大小适中的头颅,高高扬起,四肢粗壮,身体呈流线型。将近一米的修长尾巴在半空中弯曲成一个妙曼的弧度。
它全身的皮毛油光水滑,纯金的底色上散满了褐色的圆形斑纹,肚子和大腿处的皮毛是白色的,前爪布满由许多像是天鹅绒般的小斑组成的彩带。在走动间,腰背的皮毛微微伸缩,仿佛在那强健的肌rou上当起涟漪。如果抚摸上去,一定是光滑柔软的像置身于天堂。假如把这张皮扒下来卖掉,换来的钱应该足够在法国乡下当一个小小的地主。
可惜现在并不是他发梦的时刻。转眼之间豹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用它琥珀一般的一对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惊愕的面孔。
这完全是索尔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情。身体被莫名的力量控制住,连举起匕首这样小范围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等待豹子的动作,不能作出任何反击。
妈的,简直就是束手待毙的直接解释。
索尔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