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从不用她出去应酬,想来他的工作场合,应酬的总会有另外的人。
西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有人理会她,她打了个电话,服务员将她助理携带的工作包送了进来,西棠躲在沙发的角落里,掏出小镜子卸掉了粘着的假睫毛,擦淡了因为要上镜过分艳丽的胭脂,裹上了一件毛绒外套。
最近实在是熬夜太多,今晚在聚光灯下工作了半个晚上,然后接着在酒桌旁赔笑了半个晚上,实在是已经累到不行,西棠踢掉高跟鞋,悄悄坐进灯光的黑暗处,缩在沙发上就有些迷糊,沈敏过来拿饮料,经过她时叮嘱了一句:“西棠,别睡着了,当心着凉。”
赵平津正在牌桌上,闻言远远地看了一眼,他顺手就将牌推给了站在他身旁看牌的助理龚祺。
看到赵平津走了过来,沙发上的两个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赵总。”
赵平津只简单地点点头,直接走到黄西棠身边,伸手抱起沙发上的小小人儿,西棠打着盹儿被他举了起来,软软地趴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的。
赵平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着高积毅指了指沙发的另外一端,高积毅伸手将他的大衣给捞了过来,赵平津用自己的大衣裹住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睡。
西棠窝在他的怀里,暖乎乎的,像只小袋鼠。
公司里公关部的两位女同事,方才因为工作一起应酬客户的,他都没注意她们也在这里,现在睁大眼看着他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赵平津一向不是亲近下属的人,皱着眉头摆摆手,让两人走开了。
☆、第 46 章
赵平津抱着她跟高积毅在沙发上聊天。
高积毅将姜雪松打发去唱歌了,然后跟赵平津说:“昨儿听说老孙回来了。”
赵平津没反应过来:“谁?”
“孙克虎。”
赵平津听见这名字,撇撇嘴角嘲讽地道:“混不下去销声匿迹有一阵子了吧,他去哪儿回来了?”
“出国了好几年了,早几年上头没这么紧,大概多少有点钱了,他老子想叫他移民澳洲。”
京城里头的高干子弟大家彼此都熟悉,来来回回多少能互相给点脸面,当然也有不对盘的,赵平津就一向不喜欢这个孙克虎,赵平津读高中时候谈过的第一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儿完全忘记了,那会儿孙克虎也特喜欢那女生,还说赵平津抢了他女朋友,然后互相约了在后海茬架,茬架没事儿,赵平津后来跟他那边茬架几个都成了哥们儿,可就是这个孙克虎,从此怀恨在了心,虽说见了面儿大家都能装个客气,但彼此心里都不是那个味儿,后来他跟黄西棠在一块儿时,孙克虎还想报仇雪恨来着,叫黄西棠当众甩了他一大脸子,他哪儿欺负得了黄西棠,黄西棠那会儿跟小钢炮似的,有他撑腰,逮谁灭谁,那会儿年轻,高干子弟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儿常有,赵平津也没当回事儿,孙克虎他老子在公安那里手里有点实权,赵平津前几年也找他办过事儿,特别不局气。
高积毅跟赵平津商量事儿。
高积毅有点拿不准主意:“鲁部的儿媳妇好像跟他是表亲,你说我要不要找找他?”
赵平津不太认同:“他刚回来,能说上多少话?而且他老子都做不了主的事儿,他能顶个屁用?”
高积毅想了想:“我这也是怕不够稳妥,想多个门路,舟子,我这事儿主要还是得靠你。”
赵平津声音很稳:“我知道,这事儿我亲自给你办。”
“那哥们就先谢了。”
“多大点事儿,熬了这么些年了,你也该升了。”
赵平津忽然抬手扶了扶她的肩膀,怀里的人有点微微的发颤:“西棠,怎么了,冷是不是?”
高积毅谈完了正事儿,招了招手让姜松雪过来喝酒,高积毅搂着她坐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两个人喝了会儿酒倒在沙发里,就开始互相摸起来。
赵平津想带西棠先走,于是摇了摇她的胳膊:“回家睡吧。”
西棠睁开眼,从他怀里爬了起来。
这时包厢的大门被轰然推开。
一个女孩子闯了进来,脸孔涨红,受了刺激一般地尖叫了一声:“请问高处长在不在?”
外厅打牌的人纷纷停住了动作,看了一眼门前的姑娘,男人们脸上露出习以为常的暧昧笑容,目光朝沙发中看过来。
高积毅跟姜雪松仍然在沙发中打滚。
西棠顺着声音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小姑娘,似乎刚刚哭过鼻子,眼睛鼻尖都是红的。
西棠眼睛蓦然睁大了,原来竟是熟人,是他们剧组里的那位小姑娘陶苒苒,
方才新闻发布会时候好像还见她呢,承办方从剧组找了一些群演来暖场。
赵平津叫了一声:“唉唉,高子,找你呢。”
高积毅抬起头瞧见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陶苒苒冲到了他的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高哥,您跟我不是说,冯导的下一部戏我能演么,我刚刚跟他打过招呼,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