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小夫妻俩去书房跟余老太爷和叶老太爷一起说话。叶应澜泡茶,给别人喝大红袍,给余嘉鸿喝罗汉果茶,在筹赈会说了一整天,他的声音都变了。没聊几句,余老太太和叶老太太到门口,叶老太太跟老男人说:“嘉鸿这次在家要待几个月,孩子一路奔波,又去筹赈会说了一整天,让他早点睡。”余老太太也看着老头子不舒服:“我们老姐俩商量好了,明天中午小夫妻俩在家吃饭,晚上去爷爷nainai家。有什么事非得今天就说清楚吗?”余老太爷跟叶老太爷说:“真是我们俩老糊涂了,让孩子回去补觉,有什么明天再说。”说要走,向好一直转着头,看着余嘉鸿,蔡月娥见了不忍说:“向好,你今晚就住这里,跟弟弟睡?明天跟哥哥一起回家?”听见这话,向好仰头看叶老太太,老太太知道她的心思,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留下。”向好开心地奔跑过来,牵住了余嘉鸿的手。等叶家的车子出了大门,老太爷说:“你们也快回去吧!”“嘉鸿,明天别急着陪我们吃早饭,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起。在家了补补觉。”老太太叮嘱。“知道了。”一家子回东楼,向好跟余嘉鸿和叶应澜摆手:“哥哥、嫂嫂晚安!”嘉鹄也摆手。“晚安。”余嘉鸿伸手揉两个小家伙的头,“等明天,哥哥和嫂嫂陪你们玩。”“嗯。”向好仰头开心地笑。小夫妻俩回到房里,叶应澜伸手给他拉开领带,解开扣子:“快去洗澡,好好睡一觉。”“一起。”余嘉鸿问。“你就这么着急吗?”叶应澜推开他。余嘉鸿抱着她,在她耳边问:“你不想我?”叶应澜半推半就和他进了浴室,大半年不见哪有不想,和他痴缠了一回,两人一起到了床上。知道他要回来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码头接到了人,回来就被人接走了,这会他才属于自己,叶应澜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说话,叶应澜想起嫲嫲琢磨了一下午,既欢喜,又烦恼的事,问:“嘉鹏真跟那个何小姐在……”“没有。”余嘉鸿低头,“何小姐只是一时兴起,嘉鹏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再说何小姐六月初就去了前线,至今未回,两人也没多交往。”“那你还跟嫲嫲说那些,让嫲嫲为了这件不存在的事瞎Cao心?”叶应澜问男人。“傻,她担心这些总归比担心我俩的安危要强,这种事,又烦恼又期望。”有道理,嫲嫲最近这些日子在佛堂的时间越来越长,求完了菩萨还要去祠堂求祖宗,烦恼这个确实比担心他们兄弟俩的安危强。不对啊!叶应澜看着余嘉鸿:“你这样说,虽然何小姐在国内,我们在南洋,可万一嫲嫲跟她那帮子老姐妹说漏嘴呢?那不是连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名声?何六最不在乎的就是那么点名声。”余嘉鸿把何六那些混账事情说给她听,“她喜欢美少年,而且没多少长性?”“啊?”叶应澜微微张开了嘴巴,只听说过浪荡公子,可没听说还有大家姑娘这样的。“不对啊!你比嘉鹏有魅力多了,那她有没有?”叶应澜的手捏紧了余嘉鸿的胳膊。莫说她爸是个花花公子,就是上海和南洋,有钱男人大多数都是妻妾成群,余家这样的是极其少数,就算是有这样的家规在,爷爷当时也不敢选留洋的余嘉鸿,说是留洋的男孩子心思活络。可自从跟余嘉鸿成亲,他给了自己满满的信心,哪怕分隔两地她也从未担心过。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吃干醋,叶应澜撑起来,凶巴巴地问:“她有没有?”老婆鼓起腮帮子吃醋的样子,把余嘉鸿逗乐了,他笑着把她抱住:“她有原则,不碰有妇之夫。我不在她选美范围,她深表遗憾,却无可奈何。”“这人?也太……”“这只是她的一面,不过我保证,你若是见了她,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你倒是不怕我学坏?”“你不会。”余嘉鸿低头亲吻了叶应澜的额头,“睡吧?睡饱了,我们明天早上再补。”“补什么?”刚问出声,叶应澜一下子反应过来,张口就咬,余嘉鸿捏住她的鼻子,“小狗松口。”叶应澜松了口,转身过去睡觉,余嘉鸿侧身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叶应澜很快进入梦乡,这些日子她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做梦,梦里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相似又不完全相似,他也是如此,总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这次自己和一个女子在蒸腾的汤池里泡着。那个女子,搭在她的肩上:“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是一身的雪肌玉肤,我看了都要垂涎三尺。”自己拍开了她的手,离她远一些:“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自己躲,她过来靠在池壁仰头:“你啊!就是被那些破规矩给禁锢了。你说你都成过婚了,怎么就能忍住不想那些的?”“这种事有什么乐子?”自己嫌弃地说道,她又不能说自己跟前夫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了。是你那个前夫不懂吧?是不是你跟他做的时候很疼?”自己羞恼地要过去捂住她的嘴,被她掰开了手,这人就是没脸没皮,她说:“这种事情做得好,是极致快乐。”“我又不像你,没男人不能活。”自己终于生气了,从汤池里起来。她也爬出了汤池:“你看看我背上,差点要命的伤疤。”
她背上有一个伤疤,要不是偏了一些,恐怕真会要她的命。她说:“除了这个,我屁股这里,腿上还有。”自己看着她身体上的子弹疤痕,想想都疼。她说:“日本和法国达成了协议,越南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这一天天日本飞机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