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是无法逆转的……”
体内的灼烧、空虚和渴望前所未有，作为前巫师、现巫妖，这样的欲望应当跟他绝缘，此刻像是团火焰似的一股脑侵袭上来，几乎把他逼得大脑空白。
她说的大概是真的，阿尔瓦洛的拳头松了又紧，最后整个人失力地瘫坐在地，背靠石墙，仰着失神的一张脸，没力气说话了。
“应该是的，快解决掉。”
他咬着苍白锐利的下唇，在心中命令无头骑士与噬血魔藤把塔希娅松开了。接下来又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狼狈，抖着手潦草画出符文把二者召回。
她偏头看向这个男人。
可……仅仅是刚刚那样的请求，就已经是极限了。再难堪的话，他说不出口。
“请您帮我解开毒素吧，”阿尔瓦洛咬牙切齿，又像是强自按捺着什么，很低地说出了这句话：“我一定会用其他方式补偿的、唔……”
从刚才开始，他的呼吸里就夹杂着难耐的鼻音。
“……你是说……契约吗？”阿尔瓦洛声音干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想现在就蜷缩到地上、丢脸地喘叫起来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似乎也在这种忍耐中陷入了痉挛，紧攥着自己膝盖上的顺滑布料，聚起暧昧的褶皱。
“……您要怎么做才能够为我解决现在的问题呢？”能够说出这种话，阿尔瓦洛已经是被折磨得有些难受了。他忽略了塔希娅有些奇怪的反问，直入主题。
双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互相摩挲，像是发情的兽类一般绞动，失控地在陌生女孩的注视下自我抚慰。
巫妖先生现在没空管塔希娅了，少女绷着嘴角把散落一地的魔石逐一捡起后，就盘腿坐到地上，魔石全拢在怀里。
双腿在法师袍的覆盖下绷紧，往中间聚拢，可疑地绞紧了。
“塔希娅小姐，”在契约缔结之后，两人已经通过冥冥之中的意识交换而得知了对方真名，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阿尔瓦洛也能够用对方能够接受的方式说话：“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
这样的场面真是不应该出现。
刚刚还大言不惭、竟敢说她卑鄙的男人此刻十分狼狈：尚且算是柔顺的黑发被短时间内升腾的细汗烘潮，不太体面地贴在额角，在微微仰起的苍白脸颊上，还泛着因为过度忍耐而生出的异样红潮。
他睁开眼睛，像是最后的恳求一般猛然回头看向塔希娅。
鸡巴甚至可怜地跳了两下，带动法师袍的布料淫荡地晃动。
尾音带着奇异的颤抖。
“或许您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之一，您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而我从毫无防备的睡梦之中醒来，发现竟然有陌生人闯进来，攻击是我的本能。”
必须要解决这种毒素。
她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再次开口：“你再试一试吧，消除契约。”
阿尔瓦洛的喉结再次滚动。身体几乎是从内脏开始发痒，心脏、胸腔，乃至于鼠蹊、阴茎，都难受地想狠狠被揉搓一下，发泄奇异的痒意。
在不知道多久之后，阿尔瓦洛彻底无法忍耐了。
“我又没有攻击你，你可以先问我呀。”塔希娅被教导地十足讲道理，没有放过他话语中的漏洞。
也许可以视为某种赌气似的挑衅与威胁，她正坐在巫妖先生的身旁，布料摩擦出极轻的“簌簌”声。
骨节处的皮肤因为过分用力而紧绷发白，近乎透明——他吸收的血浆还不能让他像真正的人类那样血肉充实。
“可这里是地下城，谁敢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晚一步攻击送命呢？”阿尔瓦洛也有充分的理由。
“……”阿尔瓦洛半是无奈、半是气恼地笑了一声，口中发出的叹息更像一声呻吟：“解除不了。”
才卑鄙。”塔希娅不甘示弱。
“哈……”
“……”
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想攻击阿尔瓦洛，如果他不偷袭，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呼……”
“你先让它们放开我。”
“……你、嗯……”
他太难过了。
“我不相信你。”塔希娅果断摇了摇头。
塔希娅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能力会对别人造成难以恢复的影响，耳边是男人从尚可忍受到无法抑制的喘息，眼前是对方紧闭着眼眸和渐渐抿紧的薄唇。
阿尔瓦洛声音滞涩，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塔希娅这下真的生气了：“那我才不要给你解毒……”
“还有一个要求，从我脑子里出去。”塔希娅分出一支藤蔓顺着凌乱发丝，抿着唇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地下城？”
一团藤蔓扑到地上，迅速幻化成一位年轻女孩，正如他醒来时所见到的那样。
在轻飘飘的气音里，塔希娅能够轻易分辨出其中携带的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