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管恶魔做什么，你要吞灵我让你不吞又能怎样。人类没有法则……”
喻蓝点了点头，不打断。
密码正确。
他打开那个文件夹，输入了他被喻蓝捡回来的那一天的日期。
虽然这么说可能很伤人，喻蓝观察过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里面没有和陶莎相关的资料。
“宝贝，查到你想要的了吗？”
“那，你不打算好好解释一下？身上的味道。”
倏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戒的思绪。
恶魔的法则是弱肉强食，停止发育的他又能在这样的法则里守下什么？
喻蓝夹着烟走近他，被揉皱的睡裙吊在女人的身上，看着靡艳不堪。
戒听话地露出那两轮半圆的魔眼。
喻蓝正靠在书房门边幽幽地敲着打火机点了支烟，表情平静地抽了一口，朝着他的方向吐了个烟圈。
——喻蓝果然调查过他的底细。
戒将鼠标移到文件夹上，只觉心跳在加快。
“说实话……金丝雀的灵魂皱巴巴的，食之无味。金主的灵魂有太多膨胀未满足的欲望，想吐……消化了两天都没彻底消化干净……我……对不起。答应你要戒的。”
“……我吞了两个灵魂。一只被折辱得身体溃烂的金丝雀，和她油头肥面的商人金主。那女孩和我签订契约……其实就算我拒绝，她也活不久。”
戒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微微垂首，手指也离开了鼠标。
然而文件夹是空的。
喻蓝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掐灭：“做不做？”
“别急，宝贝，我信你。”
“我不管法则，蓝蓝。你说不喜欢我就不会做，我只听你的。”戒摇了摇头。
她握着他的手重新摁上鼠标：“怎么不继续了？猜不出这个文件夹的密码？”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戒自然不打算掩盖自己的意图。
戒本来就被她抱得下身又精神焕发，
戒暗暗地在内心期望，如果他真是“青猫”就好了。
戒翻到文件夹末端，那里还躺着另一个以他的昵称“戒”命名的上锁文件夹。
戒越说越小声。
良久才继续招供。
他瞬间就投降在喻蓝怀里，声音沉闷。
这一戳，又把戒的委屈劲戳回来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应该不算都知道，撞上的包括这次，也就三回。”
“这九年断断续续有过几次，不多，一只手数得过来。真的不多！你相信我。”
“蓝蓝你……是知道我会这么做，所以……提前防我？”戒讶异地挑眉。
戒瞪大眼睛：“那你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如果这真是事实，戒只会感到很受伤。
喻蓝笑着朝天花板吐了个烟圈：“你早点打开搞不好是能看到些东西的。”
“宝贝，我哪里来的小情人？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当了恶魔后鸡巴还能硬成这样。”
可回想一下，自己背着她做出那些事不告诉她，好像也没资格怪喻蓝留一手提防他。
如果找回记忆，是否也能找出他魔力停滞的原因？
戒的目光更黯了。
“我知道。就是因为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才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喻蓝的解释让戒目光重新亮起。
“一点变化都没有。”
意料之内的动机。
戒低声地回：“……是我们相识的日子吗？”
“这些资料，你想共享，我都可以给你。有什么必要背着我看？你总不能从我这里偷机密，去卖给外面的小情人吧？”喻蓝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戒的脸颊。
喻蓝听起来毫不意外，反而将戒搂得更紧，动手顺起了他的毛。
蛛。
戒没怎么挣扎。
他惊讶地回头。
可搜集了那么多方舟相关的资料在这个与徐仲生忌日挂钩的文件夹，是为何意？
“……以前是想偷偷变强保护自己，现在是想从蜘蛛手里保护你。”
戒沉默了一会儿。
戒见她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蓝蓝……我以前，半夜出去吞灵，你都知道？”
喻蓝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追问：“除了这次，还有吗？”
喻蓝搁置了烟，俯身将戒搂进怀里：“我没提防你。里面的资料很久以前就删了，因为我觉得不需要。”
“……蓝蓝。”
喻蓝笑得温柔：“所以，让你决定破例去做这些的原因是？”
这九年来他从未回想起过往之事，哪怕是一丝一毫。唯有那个夜晚，被丝线捆缚之时的切肤之痛，让他被迫回忆起自己曾生不如死的事实。
喻蓝叹了叹气，伸手抚上他的脸：“魔眼，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