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郁寻春点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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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池夏在等郁寻春。
此刻天已经黑了,医院里人并不多,非常安静。
他坐在住院部楼下抽烟。
不得不说,席余馥想了一个有些出乎他意料,却又各方面都想不出有什么毛病的招数。
家暴的消息已经被媒体散播了出去,家里的保姆消失了,席余馥不接郁沛电话不回郁沛信息,还找了保镖拦在病房外,虽然没有说是为了防止再次被郁沛伤害,但以“昏迷未醒”的理由拒绝郁沛入内,很难不让人多想。
人嘛,本来就是捡到一粒芝麻,也能说成是西瓜的生物。
这种豪门八卦,可比娱乐圈里那些明星争奇斗艳好看多了。
而网友,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是墙头草,很容易被带节奏,也天然地怜悯弱者。
虽然没有席余馥被家暴的证据,但郁沛也拿不出他没有家暴席余馥的证据。
已经气疯了。
这些年,虽然席余馥在家中和郁沛多有矛盾,但整体还是站在郁沛那一边的,所以郁沛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郁池夏光是想到他铁青着脸,却又不敢离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他怕出门被记者围堵,只能在家里无能狂怒。
郁池夏今天心情不错,不仅仅是因为看到郁沛吃瘪,更重要的是他要见到郁寻春了。
这一年里,他们拢共就见了两回,郁池夏怎么能不开心?
他知道,郁寻春一定会来的。
郁池夏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但他并不着急。
他吐出烟圈,在缭缭烟雾里,看到了路灯下走来的人影。
郁池夏立刻站起来,却在看到另一个多余的人事,沉下了脸。
随即他冷笑了一下,也是,宴青川怎么会放郁寻春一个人过来。
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没抽完的烟被郁池夏在掌心团了又团。
他把烟丢进垃圾桶,迎面走过去。
那边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郁池夏笑笑,依旧乖巧:“大哥,好久不见。”
郁寻春静静地看着他:“好久不见。”
郁池夏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郁寻春不会回应他。
那边宴青川轻捏郁寻春的手,郁寻春跟着他绕开了郁池夏,两人进到住院楼,郁池夏没有拦。
甚至他站在原地的表情,并不好看。
他想过很多郁寻春看到他时的反应,像是厌恶的、恐惧的、愤怒的或者害怕的。
像他曾经每一次看到自己时那样,即使极力忍耐,即使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但都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里,装着一个以“郁池夏”命名的开关。
但今天,这个开关失效了。
郁寻春平静地,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回应了他。
这明明是一个郁池夏曾经很向往和期待的结果。
郁池夏却高兴不起来。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脚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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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寻春和宴青川进了电梯。
没人转头去看一眼石头一样立在住院楼门口的郁池夏。
电梯上到八楼,两人驻足在席余馥的私人病房外,门外站着保镖,拦着他们:“病人还没醒。”
宴青川正要说话,郁寻春先开口:“我妈应该嘱咐过你们,唯独不用拦我吧?”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
他们不认识郁寻春,但席余馥确实说过,除了简少爷和她儿子外,不让任何人探视。
“那这位?”他们看向宴青川。
郁寻春直接推开病房门,拉着宴青川进去:“他和我一起的。”
病房里,席余馥甚至连病服都没有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是医院送上来的Jing致餐点。落地窗外,能看到绿油油的马场。
她看起来不像生病住院,而像是来度假的。
看到宴青川席余馥愣了下,却没有出声。
房间里只有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谁也没有说话,却压抑至极。
这是席余馥对郁寻春施压的老套路,不出声不理他,默默坐着自己手上的事,却不允许他离开。
用不了多久,受不了的郁寻春就会率先低头。
而这次,郁寻春也一直没有开口。
倒是宴青川先开了口,他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席女士,见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席余馥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并不打算搭理他。
郁寻春轻轻扯了扯宴青川的手,示意他离开。
在来的路上,郁寻春也不知道,自己更希望看到什么样的席余馥。
他既希望席余馥不会拿这种事来逼他,也希望席余馥不要受伤。
但是他又害怕席余馥真的没有受伤。
所以在看到席余馥完好无损时,他既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