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那几天,摺莲花、烧纸钱,她b着自己,做这些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做的事情。
有时候,成长,其实是一瞬间的事。
那个人没有离开,这整个过程,她都在小春身边。
「小春,别怕,以後我会好好照顾你。」她擦乾眼泪,y是挤出一抹微笑。
那笑容真难看,小春一点也感受不到快乐的气息,反而更加鼻酸。
脑中的照片仍在飞舞着,画面最後,停在了爸爸和妈妈的脸上。
爸爸说,要将家里的回收整理整理,拿去卖点钱,才能买套像样点的衣服,参加nv儿的毕业典礼。
妈妈手舞足蹈,表示着自己也要好好打扮,才不会让nv儿在同学面前丢脸。
照片里,小春笑了,笑得b谁都灿烂。
故事很长,当我说完时,魏青蓝杯中的饮料也早就见底。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如此钜细靡遗、仔细地,将这个故事说给一个人听。
魏青蓝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静默了许久。
「也许就是看了太多,才会这麽讨厌老师这个身分吧!」我笑着说。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曾经看过你写的作文?」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记得啊,我一直想问你……」这也是我今天打算问他的问题之一,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我又忍不住开始怀疑,关於他有读心术这件事情。
「有一次,我去国文科办公室交作业时,在辰诺的座位旁捡到了一张作文纸。」他略停了一下,「我记得,那是辰诺出给我们额外练习用的,题目是『听说』。」
被他这麽一说,原先还一脸困惑的我,好像也有了点印象。
「我本来也没想多看,正打算帮他放回桌上时,无意间看到了上头的其中一句话。」
我没有作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二字,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词语——上面是这样写的。」他缓缓朝我走近。「想看清一件事或一个人,唯一需要的,是一双澄澈的眼睛。」
我呆住了。
呼x1变得有些紊乱,但我却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麽样的情绪。
「那些文字,看似平淡,却很悲伤。我开始有点好奇,她为了什麽而悲伤?陶知颖,这个名字,从那天起就一直在我脑海里。」
我们相互对望着,那瞬间,我竟然有点鼻酸。
因为我总觉得,自己知道魏青蓝接下来想说什麽。
「直到今天,我想我得到答案了。」他的呼x1平稳,丝毫感受不出情绪上有任何波动。「陶知颖,你故事中的小春,其实就是你自己,对吧?」
我应该感到意外,可又觉得一切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或许早在我决定把故事说给他听的那霎那,便猜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因为,他是魏青蓝啊……
我笑弯了眼,却没忍住眼泪。
他不发一语地站在我身旁,在书包内翻找了下,往我手中塞了包面纸。大概是怕我觉得尴尬,他刻意撇开了视线。
我其实不打算哭的。
过去和人说起这个故事时,我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彷佛用了第三人称的角度描述,就真的以为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我陪你去等公车吧。」见我稍微恢复平静,魏青蓝低头看了眼时间。
我点了点头,背起了书包。
前往公车站的途中,空气很安静,我仰着头,看着那片空荡荡的夜空。
「这个故事,辰诺也听过吗?」魏青蓝盯着前方的地面。
「嗯,听过,只是故事最後的结局,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笑了笑。「高三时,是我最不快乐的一段日子。从小被同学排挤、被人瞧不起,後来,爸妈走了,一路跌跌撞撞,是任凡陪着我,让我慢慢痊癒。她的离开,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後那根稻草,那段时间,我的jg神状况很糟糕,即便向师长求助也得不到回应。对那些老师来说,同侪之间有些不愉快,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过几天也就没事了,但我自己知道,我好不起来了。姑姑後来替我办了休学,我在家休息了一年,然後她带我去改了名字,一切重新开始。小春是我,却也不是我。」我停下了脚步,公车站牌就在前方不到一公尺的距离。
「这段话,要是被陈静听到了,她大概又要哭得乱七八糟了。」魏青蓝长吁了一口气。
我苦笑了几声。
「在辰诺的认知里,小春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位过客;我是个旁观者,看着小春受苦,却从来不曾出手相救。其实这麽说起来也没错,要是当时的我能够勇敢一点,也许,事情会有一些改变。」
「你为什麽不直接告诉辰诺,关於你就是小春这件事?为什麽要假装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矛盾,不想让人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去,却又暗自希望,有谁能在那个故事中看见我、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