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春禾,是位行脚大夫,若不嫌弃,不如让在下试试,或许可让阁下双眼重见光明。」王青霭喜道:「若能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婉儿轻挽父亲的手,道:「爹,这大夫看来人挺好的,要不试试看?」
「这…这嘛……」老丈显得左右为难,迟迟不答应。刘春禾道:「是担心付不出钱吗?别担心,在下四处行医,非为求取名利,惟解众生病痛而已。」王青霭见此人身为大夫,待人态度谦和,心怀慈悲,不由得心生好感。
老丈依旧迟疑未决,似有难处,过了好一会儿,答道:「多谢刘大夫好意,我盲得惯了,生活尚能自如,先不用了。」婉儿知父亲x子谨慎多虑,若不接受定有考量,便道:「谢刘大夫,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父nv俩道谢完,着手收拾物品,撤离了去。
王青霭道:「刘大夫您一片善意实属可贵,我想他们应是有难言之隐吧!」刘春禾道:「嗯,方才阁下展演飞镖神技时我也在场,真令人大开眼界。」两人话到一半,街上行人纷纷走避,几名护卫随走一顶大轿周围,自身旁谨肃而过。
「应是裴大人来了!」王青霭念头浮出,向刘春禾道:「我有事得前往大相国寺一趟。」刘春禾道:「据说吴道子於该寺壁上绘了文殊维摩菩萨像,我正好想前往一观,咱们恰可同行。」王青霭点了点头,两人跟随在大轿队伍後,准备跟着入寺。
孰知来到寺门口,却被护卫挡了下来,说为保裴大人安全,其余人等暂时不得入内。王青霭卸下木匣,小心翼翼地取出经书,道:「素闻裴大人尚经礼佛,我这有玄奘大师新译金刚般若手抄本,但求见大人一面。」其中一名护卫接过经书,不知此书是真是假,回道:「待我进去里面通报,你稍等一会儿。」
片刻後,那护卫拿着经书回来,递还给王青霭,道:「可能是行旅劳顿,裴大人他身子忽然有些不适,不好让你久等,只好先将书还你,待明日大人身子好了些,再来吧!」刘春禾见状,连忙道:「在下正好是大夫,可替大人看诊,烦请引见。」
那护卫半信半疑,不敢拿主意,回道:「大人可是尊贵之躯,非寻常大夫所能医治。」刘春禾道:「在下谨承师祖意志,不忘大医jg诚一书中所述: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yu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王青霭见那护卫非明白人,说道:「大医jg诚一书,不正是药王孙思邈所着?」刘春禾道:「正是。」王青霭道:「曾听闻孙天医jg研医药、救人无数,於隋唐时皆辞拒当官,太宗更曾亲自上山拜会,其医德高尚令人敬仰。此书我曾有幸翻阅,里头阐述优秀医者须有jg湛医术与高尚品德,意即「jg」与「诚」。有医如此,何尝不能替大人治病?」
「好吧,你们俩随我来。」护卫带领两人来到寺院厢房外,向随行的祀部主事禀报。祀部主事思虑片刻,道:「既然如此,有请刘大夫至厅堂,替大人悬丝诊脉。」王青霭既担忧又期待地看向刘春禾,刘春禾微微一笑,步履和缓,随祀部主事进屋。
王青霭在屋外静待,一炷香时间过去,屋门再度开启,祀部主事要王青霭进屋将经书呈上。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王青霭喜出望外,献呈经书的同时,将诗文卷轴也一并上呈。
完成任务,王青霭、刘春禾两人走出大相国寺。王青霭道:「刘大夫,此回多亏有您,我看裴大人气se颇好,不大像是生病之人。方才您进屋後究竟发生何事,您当真替裴大人悬丝诊脉啦?」
刘春禾点头道:「到了里头,那祀部主事命人隔着帘子递给我一条丝线,说我既然以孙天医是瞻,医术想必出类拔萃,看我能否藉此诊断病情。其实如能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最能jg准研判病况,进而对症处置。」王青霭道:「是啊,然後呢?」
「既然裴大人有所不便,我也只是照办,但奇怪得很,这脉象经我一探,竟是喜脉。」王青霭咋舌道:「这…这怎麽可能!」刘春禾道:「我向祀部主事说明了,祀部主事没生气,反而答道:刘大夫果真医术jg湛。原来丝线另一头系的并非裴大人,而是只将要下蛋的母j。」王青霭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是想测试您的医术,幸好您如实说了。」
刘春禾道:「替裴大人看病後,其实他身子并无大碍,主要是心有烦忧,忧思多虑,加上可能旅途中受了点风寒,我随即予以针灸,并开了安神温补的方子。针灸过後裴大人已好多了,也因此得以接见客人。」王青霭道:「那就好,刘大夫您着手成春,方才那盲眼老丈不让您医治当真可惜,不知接下来您yu往何方?」
刘春禾道:「在下行脚各处,四处行医,居无定所,但愿能承孙师祖志愿,以济世活人为己任便是。」王青霭道:「没想到药王孙思邈留有传人,那真是世人之福了。」刹时,她脑中有了主意,问道:「刘大夫,您是否愿与我同行?您的医术医德令在下佩服,况且……」王青霭於是将近来盲人遭受牵连,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