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说的屁话他一句都不信。
“顾总。”林野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您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少年带着哭音吼：“你竞争对手没了你能不知道？！你自己偷着笑不行？！非得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是不是有病？！顾倾，顾倾我没惹你吧……”
心脏跳的有点快，失去了大脑的支配，什么东西都在往外冒。
“什么时候……”
顾倾笑着说：“行行行，给你个面子，不喝了。”
……
声音有点涩。
赵锦书是一个公司的领头人物，又自身技
唯独和顾倾，别人不知道他们曾亲密到抵足同眠，一说起赵锦书的死，都觉得他是来看笑话的。
顾倾莫名地心情好了很多，所以他笑道：“什么时候不重要，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我的竞争对手，你的前男友，咱俩这会是不是该约着喝一杯？好好庆祝一下这个好日子。”
看什么笑话呢，他自己的丑态还不够看吗。
“猜猜。”
他把手掌拢起来，往里吹了口热气，又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
输给徐耀洋的可怜虫不止他一条。
那边打断了他：“夜深了，我年纪大了，有些乏了。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些问题，那自会有媒体报道，你且等待消息。”
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带着脑子也变得混沌。
“小顾总说笑了，没人会这么觉得。”
男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边的人影模模糊糊的，但他总觉得那张脸难看的不行。
顾倾没有再说话，眼睛放空地对着外边彩色的光晕，模模糊糊的，和摘了眼镜看到的差不多。
这话语明显敷衍，想来对面心情并不好。
如果都这样就罢了，偏偏有个徐耀洋，仗着家里的关系，分手了还要霸占锦书身边的位置，明晃晃地做他的对照组。
“世事无常。”
他把嘴角抬起一点，半晌又自己掉了下去，他人陷进椅子里，一手捂着脸，一手还捏着方向盘。
“你他妈有病啊？！”
“锦书那孩子刚走，犬子之前和他交情不错，这会正难过，冒犯了我给你道歉。”
搁赵锦书生前林野是不敢这么干的。他的一身本身是赵锦书砸钱砸出来的，有几斤几两那人清楚得很。他觉得顾倾在做梦，但手已经不受控制开始查起赵锦书的行踪——哪怕他知道被赵锦书发现了他会很难堪。
“赵锦书死了。”
顾倾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电话里的呜咽突然远了，换来另一个更为成熟的声音：“小顾总。”
“不是加班。”顾倾笑：“有个好消息。”
顾倾声音有点低：“是我无理在先，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才贸然打扰。”
顾倾呼吸放缓，手指无意识地摸着眼镜边：”徐叔叔，我不是来看笑话的。”
顾倾任自己瘫在座椅内。眼镜被摘了下来，挂在左胸口的衣带里。
人人都知道徐耀洋和赵锦书谈过，也知道他俩分了还腻腻歪歪，分了和没分一样，迟早要复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车里忘了开空调，之前的暖气早就散的差不多了，他被冻得脸发木，正好省去了不知做什么表情的麻烦。
那头安静了一会，接着就是咆哮。
那头回：“顾总，这时候找我什么事？”
顾倾长出了一口气，这会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些理智。
己的声音这么说：“他死了？”
心脏开始发疼，有些东西逐渐关不住了，一直往外钻。
外边开始下雪了，顾倾觉得自己像条流浪狗，待在这样的天气里，不知道该往哪去。
那头顿了顿说：“现在是非工作时间，加班是要翻倍的。”
林野说：“这笑话并不好笑。顾总，做商业间谍是要吃牢饭的，您大可不必这样试探我。”
林野的手又开始痒了。哪怕他现在的物质条件相当优渥，冬天也能长时间处于温暖的环境，但冻疮发作起来总是这么不讲理。
“林野。”
林野问：“怎么死的？”
顾倾慢悠悠应道：“怎么死的也不重要，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当初跳槽是因为和他生了什么龃龉呢，不过我相信我的员工，所以那肯定是他这个人的品质问题——”
……
他把车载空调打开了，被心底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东西操控着，又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您说。”
那头安静的很，过一会问：“什么……时候？”
林野说：“死者为大”
赵锦书生前避着他，防得严，现在连死讯都是从那群纨绔嘴里得知的——这也是他忍着恶心和那群人混在一起的原因。
“徐董。”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